年谱(第2/17页)

一九六六年

这一年的某一天,圭吾看到了《奥特Q》。其实此前我也看过怪兽,但是第一次在自家客厅看到也可以当成值得纪念的事件吧。如果我没看到这个节目的话,那我也就不会看到《奥特曼》和《赛文奥特曼》,我也就不会在《小说SUBARU》上发表题为“怪兽少年的逆袭”的随笔,这篇随笔也就不能发展成为后来的《那时我们是傻瓜》这本书,也就不会给东野家丢人现眼了。所以说,到底是哪样更好呢?

一九六八年

这一年的九月某日,不知为什么,圭吾被推举为儿童会(初中和高中叫作学生会)副会长的候选人。当时,五年级有五个班,每班选出一名候选人。能在这么多人里被推选出来,就说明你很有领袖风范嘛——大概很多人出于好意会这样解释,但是圭吾确实不是这块料。我就是“最普通”的那号人,就是典型的一般人。而且,我连班长都没当过,充其量也就当过保健委员和园艺委员之类的(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所以,这次为什么非要选我当儿童会副会长候选人呢?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为了好玩。大家都觉得“把圭吾同学选为候选人一定会很好玩”。候选人必须要在全校学生面前演讲,让圭吾同学上台演讲会怎样呢?大家都对此很感兴趣,说不定这也是一种变相的欺凌呢。但是我却毫不在意,开始专心准备演讲。另外,圭吾把演讲和表演搞混了,我觉得表演的话必须得让观众喜欢才行,于是就准备了一份笑料满满的讲稿。结果,这一计划居然大获成功,我的演讲备受好评。不仅如此,我还以绝对的优势当选了。没错,圭吾是副会长了。连我父母都吃惊地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不过,圭吾意气风发地当选之后,什么事也没干,就在会长旁边傻站了半年。

顺便一提,这一年发生了三亿日元事件。三亿日元,就是三〇〇〇〇〇〇〇〇日元。因为这个金额实在高到没有天理,所以圭吾并没觉得犯人是坏蛋,反而觉得他是了不起的大英雄。周围的大人们也夸那个犯人头脑机灵,也许这就是我开始关注智慧型犯罪的契机吧。

一九六九年

这一年的四月某日,发生了一件事,让圭吾觉得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可能是因为五年级时做的那个演讲太成功的缘故,在我升上六年级以后,又被推选为儿童会会长的候选人。全班同学起哄推荐了我,可是不管怎么想这事都太乱来了吧。不过既然上了贼船,能力低微的圭吾就决定做个合格的候选人,并从那天开始专心练习演讲。其实,我还是没分清演讲和表演,天天绞尽脑汁苦苦思考如何才能把观众逗笑。带着这个误解,演讲结束了,结果我居然再次当选。当然,我不是靠成绩被选上的,所以在担任会长期间一直有些心虚。最辛苦的是,开会时我要担任会议主席主持会议,这事我实在干不了,所以我每次都让担任会议副主席的女生帮忙,自己只会在一旁傻笑。

顺便说一句,那年年末圭吾剃了个圆寸,这倒不是因为遭遇了失败,而是因为我知道上了初中反正也要剃成圆寸,所以不妨先适应一下。结果我剃了头才发现自己后脑勺很平,特别难看。可是后悔也已经晚了。

一九七〇年

这一年的三月,世博会在大阪召开。三月份,圭吾还是小学生,我和朋友坐着地铁去了会场,顿时觉得住在大阪真幸福。那时,大概也是我第一次有机会与外国人交流。当时很流行在地铁里与外国人搭话,和外国人握手。圭吾只会“hello”这种简单的词汇,但是如果那时的积极性延续下来的话,也许现在英语已经很流利了吧。到九月世博会闭幕之前,圭吾好像一共去过二十次。美国馆和苏联馆的规模难分轩轾,但都一样无聊。而华歌尔·力卡缝纫馆则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那里播放的尺度很大的裸体影片让我的心怦怦直跳。

有个男人登上太阳塔,在太阳巨人的眼珠部分坐了一周之久,好像是在静坐抗议。于是,圭吾一家开始就“那个人如何大便”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父亲说:“就用纸包起来丢掉吧……”大姐立马接口:“然后有人就捡起来打开了。”这一家真是傻到一块儿去了。

顺便说一句,这一年的四月,圭吾上初中了。姐姐们告诉我这个中学很烂,我进去一看,发现姐姐的话果然没错。初中里发生的那些事请参照《那时我们是傻瓜》一书。

一九七二年

这一年冬天的某一天,札幌冬奥会拉开了帷幕。日之丸飞行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