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生涯:生命中的加油站

这张照片记录了我在做报人时的生活状态,一身运动服,一辆赛车,单身汉的生涯,自由很多,空闲很多,梦想也很多。

报纸生涯:生命中的加油站

近来,经常有人问我:怎样的口才是最好,口才应该经过怎样的训练呢?

在各种和口才有关的词汇里,我一直认为出口成章是最高的评价,其他如“口若悬河”、“喋喋不休”等都让我听出一种贬意来,只有“出口成章”似乎一直是种高要求,我之所以认可这四个字,恐怕是因为最后的那个“章”字,文章的“章”。

其实,古人用出口成章这个词来形容某人口才之好,并不是偶然的。我一直不认为口才只是和嘴有关的技巧,而是一种综合的能力,因此口才的训练并不是天天练绕口令和猛背字词发音就能够大功告成的,口才的功夫应该既在诗内更在诗外,一个文章的章字透出个中的奥妙来。也许每一个以嘴为生的人,都应该在训练舌头的同时,更加注重心灵、大脑和手的训练,多用心灵感悟,多用大脑思考,多用手写文章,时间久了,如有一定语言发声的基础,那才可以把口才当成一个目标。

六年多的时光过去了,这期间我一直以嘴为生。对于我这个非播音科班出身的人来说,字正腔圆本就不是我的强项,因此,在日常工作中,只有用另外的东西来弥补这一弱点:一是语言的内容,二是语言中思考的含量,除此之外,我想自己一无所有。

而之所以在语言表达方面还有一点点长处,回头看,是当初几年的报纸编辑生涯给自己打下了一个极好的基础。尤其值得庆幸的是,能有几年报纸生涯并非当初自己所愿,一系列的偶然,制造了这个结果。可恰恰是这一结果最后给予自己的训练,帮助自己在走上新路以后有了一些底气,并最终给了自己改变的机会。所以感谢是要在回头的时候首先脱口而出的,而说完感谢之后,恐怕也得感慨命运的神奇和“塞翁失马,焉知祸福”这句话的深意。

出乎意料的岗位

从周口店回来,经过极短的调整,工作就要开始了。

对于前途的设计,此时虽不是很乐观,但似乎也不悲观。对于我这个学新闻的人来说,到中央电台能分到新闻部自然是门当户对,更何况下乡锻炼之前,到新闻部帮忙了一段时间,大家彼此感觉不错,因此早就约好下乡回来再见。

于是,我以一个新闻部工作人员的心理感觉回到台里,退一步说,去不成新闻中心,去其他专题部门都算不错,至少并不是专业不对口,因此怎样变化也不太会令自己失望。

万万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人事部门的同志找我谈话,在我猜完台里的十五个部门以后,他们才出乎意料地告诉我:你的位置,是《中国广播报》。

我一时有些懵了,其实《中国广播报》我并不熟悉,在印象中,似乎那是一张以刊登节目表为主的报纸,自己学了四年新闻,难道刚一上路,就要和播出时间等数字打交道吗?怎么也想不通,莫非,自己获得这种结局正好和一年前那莫名其妙的匿名信有关?

回到宿舍自然是闷闷不乐,其他的同事由于结束了乡下无所事事的生活加上又分到了意料之中的部门,因此大都是精神抖擞,只有我,低头不语,似乎又一次遭受打击,同伴也在兴高采烈之余为我鸣不平,他们也都劝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干着,再说。

工作之路,就将注定从《中国广播报》开始,前途是什么?郁闷中的自己并没有太多设计,那一阵的北京天气,虽是盛夏的阳光灿烂,可在我心中,却一直阴云密布。

嗨,先上路吧!

每年一度,在北京中山公园,都会举行一次报刊宣传日活动,不管大报小报,都会来这儿,当着游人为自己吆喝,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件大事,由于每年有夏青、葛兰等知名人士来帮助我们壮声势,因此《中国广播报》五个大字总能在公园里被人关注很久,于是心情会好很久。

初闻报香

用上这个小标题似乎多少有些不妥,因为报香并不是这个时候才闻到的。

上大学四年的时间里,报纸是自己的精神食粮,更重要的,八十年代中后期,报纸的竞争虽没有现在这样激烈,但一些极有价值的文章时常出现在我们的眼前,一个又一个带有强烈理想主义色彩和忧国忧民的记者名字被我们熟知。从某种角度说,他们成了我那时精神引导之一,在他们的文章和忧国忧民之中,我读到了舆论监督最初的味道和媒介要成为社会良知的最初感召。这其中,《中国青年报》居功至伟,很多记者的名字我张口就能说出来,甚至多年以后我和他们中的许多人见面时,还有着诚惶诚恐的尊敬感。这种尊敬主要来自于他们手下的一些文章,比如大兴安岭火灾后的《三色警告》、《西部大移民》等等。这些文章中的批判现实色彩和深藏其中的新闻人良知,深深地打动了我,也许正是这些文章,奠定了我今日做新闻人的严肃,虽然年龄和他们相差一些,但心灵该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