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拿起两部诗集(第3/3页)

关于瓦普察洛夫,还有米吉安尼,我国当今的诗坛已经遗忘了他们,许多诗人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我买的《瓦普察洛夫诗选》,恐怕是最后一个汉译本了,距今快30年,不见重印;而《米吉安尼诗文集》,在书店里消失的时间更长,少说也在40年以上。进入九十年代之后,据说到了“告别革命”的时代,学界纷纷批判“激进主义”而倡言“宪政”与“改良”,文界也群起倡导“私人写作”和“身体写作”,像瓦普察洛夫和米吉安尼这些曾经寻思反抗和参与革命的诗人,受到普遍的忽视、漠视乃至歧视自是理所当然的了。

瓦普察洛夫在《就义之歌》里写道:

战斗是艰苦而残酷的,

战斗,正像人们所说的,是史诗。

我倒下了。另一个就接替我一一

何必特别标榜一个人呢?

遭到刽子手一一再遭到蛆虫,

就是这样简单的逻辑。

可是,我的人民呵,因为我们这样的热爱你们,

在暴风雨中我们必将和你们在一起!

可是,谁去接替他呢?谁会热爱他们呢?

我顿然想起,鲁迅恰好也曾用过诗中的比喻,但指的是另外的“蛆虫”,为“文界的腐败”所滋生。他说,这群蛆虫“挂着好看的招牌,在帮助权力者暗杀青年的心,使中国完结得无声无臭”。当然,鲁迅的评说距今就更久远了,时间足足过去了80年!

2010年1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