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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至少我们可以当情人。”

“不。我要全部,或者不要。”

“我们谈过这个。”

“我们谈过千百次,小布兰卡。你不愿意维持一段关系,”他疲惫地低声说,“或者说不愿意跟我维持关系。”他的语调毫无感情。我们总是刻意用这种语气谈论这样的事,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以同样锋利的刀刃和残忍的表情伤害自己。“而且,无论如何,我得走了,我在巴塞罗那有很多工作。”

我知道这不是真的,因为今天是星期五,因为现在是夏天,而且因为,最近每个周末他都跟他的女朋友一起度过。

“你要去跟那个婊子在一起,是吗?”我不想让自己悲伤。无论如何,悲伤是一种细微平缓却深沉长久的感情,我宁可被激怒。

“她不是婊子。她人很好。”他说。

我嘟囔着从床上跳起来。

“人很好,这真是一个有趣的美德。”我嚷嚷说,接着便用力关上了门,装作听不见他戏谑的恳求。

整个上午,奥斯卡都在愉快地发短信、收短信。吃过饭,他就走了。

“我永远都在,”告别时他对我说,“你永远不会失去我。”

“真的吗?”我问。

“当然。没有人像我那样爱你。”他的表情凝重而确定。

“老兄,也许有人会呢,不是吗?”

接着,他好像没听到我的话似的,补充说:“无论如何,生活总是峰回路转,谁也不知道会怎样。”

“没错。”

但也许我们的生活已经百转千回再无别的可能,轮盘赌的轮子已经最后一次停住,而且再次停在了一个迷失的数字上。我们已经被彻底击垮。我多想能够重建世界,或者至少重建一个世界的雏形,用我所拥有的碎片,重新拼合所有的裂缝,让某件东西恢复如初,再也不需要到外面去冒险。可是,我想我已经缺失了太多的碎片。

他想吻我的双唇,我却把头转向一边。

当我关上门,基连对自己又成为这里唯一一个成年男子而高兴(达米安不算,因为他只是纯粹的访客,跟我没有任何情感纠葛),他喊道:“还好他走了,这家伙太死板了,我真搞不懂你看上他什么了。”

我试图微笑。

“没错,你说得有道理,那天他还不肯让孩子们吃三块巧克力作为晚餐。”

我给了孩子们惊人的一大笔钱去教堂旁边的阿根廷人那里买奶油甜饼。我对自己说,没有什么事情大不了,事实上,生活总是峰回路转。但是我感觉自己好像吞了一块玻璃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