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4/4页)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放倒它?”我问道,双手开始小幅度地画圈。我无法控制,体内的能量正在上涌,就像树的汁液。

“可能就是下个星期。”他说,“在把一块地改造成公园之前,必须得评估树木的健康状况,放倒不健康的树。这就是为什么今天林务局的同事和我一起在这里工作。他们前来测量这棵树的体积,计算出要让它按照计划好的方向倒下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空气在我的肺部进出,着了火一般地疼痛。这个男人还在继续说话,我努力想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不过,美国鱼类与野生动物保护局的工作人员首先会确保这不会伤害到任何保护动物。在那之前,还有不少书面工作要完成。”

我把这个男人的手帕还给他,离开了鹰树,朝家里走去,那个有蓝色信箱的家。到家的时候,由于我没有用手或手帕按着鼻子,衬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妈妈看见我这个样子,担心坏了,不停地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我没有什么话想说,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我做了自己该做的一切,鹰树却还是要被砍倒。等我长到十八岁的时候,鹰树早已不在了,我永远都不可能爬上它。

“怎么了?”妈妈问我,一遍又一遍,“到底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