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第2/4页)

衷。我在睡觉之前呕吐了一阵,可也不是非吐不可――我是让自己硬吐出来的。

嗯,在我回旅馆之前,我还想到一家门面简陋的小酒吧里去喝一杯,忽然有两个酩酊大

醉的家伙走出来,问我地铁在哪儿。有一个家伙看去很象古巴人,在我告诉他怎么走的时

候,不住地把他嘴里的臭气往我脸上喷。结果我连那个混帐酒吧的门都没进,就一径回到旅

馆里。

休息室里空荡荡的,发出一股象五千万支熄掉了的雪茄的气味。的确是这样一股气味。

我依旧不觉得困,只是心里很不痛快。烦闷得很。我简直不想活了。

接着,突然间,我遇到了那么件倒霉事。

我才一进电梯,那个开电梯的家伙就跟我说:“有兴趣玩玩吗,朋友?还是时间太晚

了?”

“你说的什么?”我说。我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今儿晚上要个小姑娘玩玩吗?”

“我?”这么回答当然很傻,可是有人直截了当地问你这么个问题,一时的确很难回

答。

“你多大啦,先生?”开电梯的说。

“怎么?”我说。“二十二。”

“嗯――哼。呃,怎么样?你有兴趣吗?五块钱一次。十五块一个通宵。”他看了看手

表。“到中午。五块钱一次,十五块钱到中午。”

“好吧,”我说。这违背我的原则,可我心里烦闷得要命,甚至都没加思索。糟就糟在

这里。你要是心里太烦闷,甚至都没法思索。

“要什么?要一次,还是到中午?我得知道。”

“就一次吧。”

“好吧,你住几号房间?”

我看了看我钥匙上面那个写着号码的红玩艺儿。“1220,”我说。我已经有点儿后悔不

该这么着,不过已经太晚了。

“好吧。我在一刻钟内送个姑娘上来。”他打开电梯的门,我走了出去。

“嗨,她长得漂亮吗?”我问他。“我可不要什么老太婆。”

“没有老太婆。别担心这个,先生。”

“我怎么给钱?”

“给她,”他说。“就这样吧,先生。”他简直冲着我劈脸把门关上了。

我回到房里往头发上敷了些水,可是在水手式的平头上实在梳不出什么名堂来。接着我

想起在欧尼夜总会里抽了那么些烟,又喝了威士忌和苏打水,就试了试自己的嘴里有没有臭

味。你只要把手放到嘴下面,对准鼻孔呼气,就闻得出自己嘴里有没有臭味。我嘴里的味儿

倒不大,可我还是刷了刷牙。接着我又换了件干净衬衫。我知道自己用不着为了个妓女把身

上打扮得象个布娃娃似的,不过这样我总算有事可做了。我有点儿紧张。我的欲念开始上来

了,可我也有点儿紧张。我老实跟你说,我原来还是个童男哩。我真的是个童男。我倒有几

次机会可以失去我的童贞,可我始终没失去。总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比方说,你要是在女朋

友的家里,她的父母总会突然回家――或者你害怕他们会突然回家。或者你要是在别人汽车

里的后座上,那么前座上总有什么人――或是说有什么姑娘――老想知道整个混帐汽车里在

干些什么。我是说前座上总有个始娘老回过头来看看后面在他妈的干些什么。不管怎样,反

正总有什么事发生。有一两次,我只差一点儿就上手了。特别是有一次,我记得。可后来出

了什么事――我都记不得到底出什么事了。问题是,每当你要跟一个姑娘行事的时候――我

是说不是个做妓女什么的姑娘――十有九次她总不住地叫你住手。我的问题是,每次我都住

手了。大多数男人都不这样。我却由不得自己。你总拿不准她们是真正要你住手呢,还是她

们害怕得要命,还是她们故意要你住手,万一你真的干了那事,那么过错就都在你身上,她

们可以脱掉干系。不管怎样,每次我都住手了。问题是,我心里真有点儿替她们难受。我是

说大多数姑娘都那么傻。你只要跟她们搂搂抱抱一会儿,就可以真正看出她们全都失去了头

脑。一个姑娘只要真正热情上来,就不再有头脑。

我不知道。她们要我住手,我就住手了。我送她们回家以后,总后悔自己不该住手,可

到时候又总是老毛病发作。

嗯,我在穿另一件干净衬衫的时候,心里暗忖,这倒是我最好的一个机会。我揣摩她既

是个妓女,我可以从她那儿取得一些经验,在我结婚后也许用得着。有时候我可真担心这玩

艺儿。在胡敦中学的时候,我有一次看到一本书,里面讲一个非常世故、非常和蔼可亲、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