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4/4页)

阿:那么,应该怎么样呢?

苏:应当该完全相反.当他们年少时,他们的学习和哲学功课应当适合儿童的接受能力,当他们正在长大成人时,他们主要应该好好注意身体,为哲学研究准备好体力条件;随着年龄的增长,当他们的灵魂开始达到成熟阶段时,他们应该加强对心灵的锻炼;当他们的体力转衰的时候,过了政治军事服务年龄时,应当让他们自在逍遥,一般不再负担繁重的工作,只从事哲学研究,假如我们要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幸福,而且当死亡降临时,在另一个世界上也能得到同样幸福的话.

阿:我相信你的话十分热忱,苏格拉底.不过,我觉得,你的听众大多数甚至会更热忱地反驳你,永远不会给你说服的,其中尤其是色拉叙马霍斯.

苏:请你不要挑起我和色拉叙马霍斯争吵,我们刚刚交了朋友,以前也原非敌人.我们将不惜一切努力,直到或是说服了他和别的人,或是达到了某种成果,以便在他们重新投胎做人而且碰上此类讨论时能对于他们有所帮助.

阿:你预言了一个很不短的时间呀.

苏:不,和永恒的时间比起来它算不了什么.不过,我们假如说服不了大众,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我们的话变为现实,他们看到过的只是一种人为的生硬的堆砌词语的哲学......它不象我们进行论证时这么自然地结合词语.一个在行言两方面尽可能和至善本身完全相称相象的人统治着一个同样善的国家,这样的事情是他们所从来未见到过的,更谈不上多见的.你说是吗?

阿:无疑是这么样.

苏:我的好朋友啊!他们也没有足够地听到过自由人的正当论证.......这类论证目的在于想尽一切办法为得到知识而努力寻求真理,而对于那种只能在法庭上同私人谈话中导致意见与争端的狡黠和挑剔是敬而远之的.

阿:他们是还没听见过这种论证.

苏:因为这些缘故,且因为预见到这些缘故,我们所以尽管害怕,还是迫于真理,不得不宣称:只有在某种必然性碰巧迫使当前被称作无用的那些极少数的未腐败的哲学家,出来主管城邦(无论他们出于自愿与否),并让公民听从他们管理时,或者,只有在正当权的那些人的儿子.国王的儿子或当权者本人.国王本人,受到神的感化,真正爱上了真哲学时......只有这时,无论城市.国家还是个人才能够达到完善.我觉得没有理由一定说,这两种前提(或其中任何一种)是不可能的.假如果真不可能,那么我们受到讥笑,被叫做梦想家,便确是应该的了.不是吗?

阿:对.

苏:所以,曾经如果在极其遥远的古代,或者目前正在某一我们所不知道的遥远的蛮族国家,或者以后有朝一日,某种必然的命运迫使最善的哲学家管理国家,我们便准备竭力主张:我们所构想的体制是曾经实现过的,或正在实现着的,或将会实现的,只要是哲学女神在统治国家.这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们不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同时我们也承认这是件困难的事情.

阿:我也如此认为.

苏:你的意思是说:大众不这么认为?

阿:对.

苏:我的好朋友,不要这么完全责怪群众.你如果不是好斗地而是和风细雨地劝告和潜移默化地改变他们对学习的恶感,同他们说明你所谓的哲学家是指什么样的人,象我们新近做的那样给他们说明哲学家的天性和哲学家所从事的学习,让他们能够看到你所说的哲学家不是他们所认为的那种人,那么,他们是一定能改变看法的.或者,即便象他们那样研究哲学家,你不认为他们还是会改换自己的意见和对问题答案的吗?或者,你认为一个人会用粗暴对待温文的人用嫉妒对待不嫉妒的人吗,他假如本人原是一个不嫉妒的和温文的人?让我来代你回答:如此粗暴的天性是只能在极少数人身上出现,不会在大数人身上出现的.

阿:你可以相信,我同意你的观点.

苏:你不同样赞同这一点吗:群众对哲学恶感的根源在伪哲学家身上?这些人闯进和他们无关的地方,相互争吵,充满敌意,而且老是进行人身攻击......再没有比这种行为和哲学家不相称的了.

阿:这是最不相称的.

苏:阿得曼托斯啊!须知,一个真正专心致志于真实存在的人是确实无暇关注琐碎的人事,或者充满敌意和妒忌与人争吵不休的;他的注意力永远放在永恒不变的事物上,他看见这种事物相互间既不伤害也不被伤害,按照理性的要求有秩序地活动着,因而竭力模仿它们,而且尽可能使自己象它们.或者说,你认为一个人对自己所称赞的东西能够不摹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