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杰明·富兰克林自传 自传(1)(第4/26页)


享有清誉。
从这一实例中,读此碑文的人啊!
应从此受激励,尽职尽责,
勿要怀疑我主之意志。
约西亚是个虔诚慎重的男子;
阿拜亚是个细心贞洁的妇人;
他们的幼子,
为表孝心和追忆,
立此墓碑。

约西亚·富兰克林,生于1655年,逝于1744年,享年89岁。

阿拜亚·富兰克林,生于1667年,逝于1752年,享年85岁。

唠唠叨叨地讲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发现自己也变老了。我过去写作比现在有条理多了。但在私人的聚会上,人们的衣着并不像在公共舞会一样。这或许只是疏懒罢了。

让我们言归正传吧:这样我在我父亲的行当里又做了两年,即直到我12岁。我从事那个行业的哥哥约翰,已经离开了我的父亲,成了家,自己在罗特岛州从事该行业。很明显我注定要接替我父亲的职业,当一个蜡烛制造匠了。但我一直不喜欢这个行业,我父亲担心,如果他不给我找到一个更适合的行业,我会像他的儿子约西亚那样离家出走,去过海上生活,从而让他十分恼怒。因此他有时会带我一起走走,去木工、瓦工、旋工、铜匠,等等的工作地点看看,以便观察我的爱好,并试图在陆地上找到一个适合我的行业。打那时起,观察那些技艺高明的工人、使用他们的工具就成了我的一大乐趣,而且我也受益匪浅,学到了很多的技能。当家里一时找不到工人时,我自己也能处理一些小修理工作。当做实验的兴致在我的脑中还很新鲜、强烈时,我会自己动手做一些实验器械。我父亲最后把范围缩小到制刀业上,本杰明伯父的儿子塞缪尔正好在伦敦学制刀业,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在波士顿安顿下来了。父亲把我送去他那里,与他同住一段时间,试试我的兴趣。但他期望父亲付给他一些费用,这使我父亲很不高兴,所以我又被带回了家。

我自幼喜欢读书,经我手上的一点点钱都用来买书了。因为我很喜欢《天路历程》,所以我一开始就收藏约翰·班扬的作品,一本本小册子的那种。后来我把它们卖了,买了伯顿的《历史文集》。都是小商贩卖的书,很便宜,全集总共有四五十册。我父亲的小藏书室里主要是一些关于神学辩论的书籍,大多数我都读过。但是既然当时已决定不当牧师了,我就遗憾那时我正值对知识如饥似渴之时,却没有机会读到更适合的书。在那儿有一本普鲁塔克的《英雄传》我经常阅读,而且我一直认为那段时间花得很值。还有笛福的一本名叫《论计划》的书,还有另一本,是马太博士的《论行善》,这两本书或许使我的思想有了转折,并影响了我后来人生当中的一些主要的事件。

我好读书的倾向使得父亲最终决定让我做印刷工,尽管他有个儿子(詹姆士)已经在从事那个行业了。1717年,我的哥哥詹姆士带着一台印刷机还有一些铅字从英国回到波士顿,开办他自己的印刷行。比起我父亲的行业我更喜欢这个行业,但仍然向往海上生活。为防止这种倾向的可以料想的影响,我父亲迫不及待地把我送去我哥哥詹姆士那里当学徒。我反对了一段时间,但最后还是被说服,签了师徒契约,尽管当时我只有12岁。按照契约,直到21岁前,我一直算是学徒,只有最后那年才能领到熟练工的工资。很快我就熟悉了印刷业,并成为我哥哥的得力助手。现在我可以读到更好的书了。我认识了一些书商学徒,这使得我间或能借到一小本书,但我得保证很快归还,而且不留任何污迹。有时书是晚上借的,第二天一早就要还,因为怕被发现缺书或者怕有人要买这本书,于是我常常看书到深夜。

过了一段时间,一位很聪明的商人,马修·亚当斯先生,经常来我们的印刷行,他收藏有许多书。他注意到我,便邀请我去他的藏书室,并好心地借给我一些我要读的书籍。我正痴迷于诗歌,自己还写了一些诗。我哥哥认为以后可能有用,便鼓励我写诗,并让我写作一些时兴的民谣。有一首叫做《灯塔悲剧》,其中写到华萨雷船长和他的两个女儿被淹死的故事。另一本是水手歌,是关于缉拿海盗铁契(或者“黑胡子”)的故事。这两首都毫无价值,是用低级小调的格式来写的。当把它们印制出来之后,哥哥让我拿到镇上去卖。第一首诗销量很好,因为写的是新近发生的、还引起了轰动的事。这使我沾沾自喜。但我父亲却不支持我,嘲笑我写的诗,并说写诗的人一般都是穷光蛋。因此我避免成为诗人,如若不然,我很可能是个拙劣的诗人。但由于散文写作对于我的人生十分有用,而且是我人生得以发展的主要手段,现在我将告诉你们,在这种境况下,我是如何获得那一点点写作技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