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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听了语录,淡淡一笑,说他和老婆开了一个小饭铺,早点专卖一样吃食,炸油饼。老二还说我在五狈出事那天,对着山使劲喊王小顺,他就感到不好,我们从来都是五狈五狈地叫,怎的那天就成了“王小顺”。我说我喊王小顺的时候,王小顺已经死了。老二说,五狈该着留下不走,小顺永远地睡在后顺沟,那儿是他的归宿。

站在五狈坟前我默默无语,坟土干涸硬结,小得让人有些辛酸,就像五狈瘦小的身躯。我说,应该立个碑。女子说,自家的坟都不立碑。

女子指着五狈旁边的土堆告诉我,那是她爷的坟,她爷死前留下话,不埋在自家坟地,专在这儿陪着五爷,免得他寂寞。我想起了我最后离开后顺沟时,发财的承诺,他让我放心,他会像照顾自己弟兄一样照顾五狈。

果真没有妄说。

摆上供品,我想我应该和五狈说点儿什么,却轻轻地哼起了《盗御马》,“我与同众贤弟叙一叙衷肠……”

一片云彩飘来,天下起了雨,女子拉我在土崖下避了,远远地我看见五狈的坟在雨水中腾起阵阵尘土。五狈知道我来了……

一出《盗御马》,唱过了,曲终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