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于文娟 沈雪 伍月(第41/57页)
其实严守一是怕工作安排得太直接了,于文娟或沈雪发现这一阴谋;两个人有一个人发现,这事儿又得玩完。这时伍月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拨出版社社长老贺的电话:
“你自己跟老贺说吧,这事儿我可不管。你跟于文娟离了婚,又没娶我,我不欠她的。”
正在这时,严守一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名字,是沈雪打来的。他急忙竖起食指放到自己嘴上,示意伍月不要出声,然后接电话:
“啊……演出都结束了?……我在大西洋火锅城……出版社的几个人……给费墨的书写序的事儿……”
接着迟疑片刻,但马上作爽快状:
“好哇,来吧!”
放下电话,严守一有些紧张。沈雪在电话里说,实验话剧已经散场,她还没有吃饭,听说这里吃火锅,便想赶过来。如果是在别的场合,严守一可以一口回绝,现在做贼心虚,反倒不好拒绝了。他一方面怪今天的实验话剧结束得有点儿早,过去每场演出都拖拖拉拉,繁杂的内容和车轱辘话得转上三四个小时,没想到这场实验话剧突然简洁了。几十万粒米,怎么捡得这么快呢?事后严守一问沈雪,沈雪的答复是:
“不是几个演员慢慢捡,是所有观众一起捡。撒出去一斗米,收回来三四斗,知道为什么吗?”
严守一摇摇头。
沈雪:
“导演让观众同时往里扔钢镚,最后戏的名字都变了,叫‘多收了三五斗’。”
严守一恍然大悟。但现在他顾不上关心戏的内容,只是着急沈雪要来,会和伍月碰面。他如实告诉伍月:
“麻烦了,沈雪要来。”
伍月倒不在乎:
“来吧。正好,让她给于文娟安排工作。不能光占便宜,也得为受害者做点儿贡献。”
这时严守一看着伍月说:
“要不你先走得了。”
伍月大为光火:
“要走你走,我是不走。你怕她,我不怕她!”
又点着严守一:
“哎哟喂,严守一,看你那糟糠样,都变成可怜虫了。”
倒弄得严守一有些不好意思:
“谁害怕了,不是怕你们见面尴尬嘛。”
不好再赶伍月走。不过接着赶紧交代:
“见了沈雪,千万别提于文娟工作的事。”
一刻钟之后,沈雪提着手提袋走进小包间。但她发现小包间只有严守一一个人,奇怪地问:
“出版社的人呢?”
严守一:
“去洗手间了。”
接着赶紧给沈雪解释:
“今天有伍月。”
见沈雪一愣,忙又说:
“你别瞎想,没别的,就为了费墨。你想,给费老写序,我能推托吗?其实费墨的书,跟伍月也没什么关系,是他们出版社的社长老贺弄的。跟老贺也没什么关系,关键是老贺的女儿,现在是费墨的研究生……”
解释得有些语无伦次。这时伍月用口纸擦着手走进包间。伍月倒大方,看到沈雪,马上热情地伸手:
“沈雪吧,我是出版社的伍月。”
沈雪一愣,但也马上热情地与伍月握手:
“噢,你就是伍月呀?听我们守一说过你。”
严守一看气氛还算融洽,松了一口气,忙张罗两位女士入座。一边高声向门外的服务员喊:
“再加一副碗筷!”
一边接着跟沈雪说:
“贺社长刚才还在,但临时有事,提前走了。”
伍月这时还算懂事,马上配合他说:
“他明天一早的飞机,要到西安参加书市。”
但在桌子下面踢了严守一一脚。严守一吓了一跳,急忙把脚收了回来。沈雪看了他们一眼,从手提袋里掏出一个纸盒子,纸盒子里是一身童装。她笑着对严守一说:
“带学生看话剧之前,我逛了城乡贸易中心,给你儿子买了一身衣服,不知合适不合适。”
严守一吃了一惊,沈雪主动关心严守一的儿子,这样的举动,以前是没有的,看来沈雪也有变化。严守一马上心宽许多,边打开盒子边说:
“合适,合适。”
沈雪拿筷子夹了几片肉,一边往锅里涮,一边笑着对伍月说:
“本来不想来,但我一听‘火锅’这两个字,就饿。”
伍月也望着沈雪笑:
“我也是,一吃上这口就上瘾。”
严守一听出话中有些刀光剑影,忙放下童装打岔,一边向门外的服务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