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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冬打开看了,几乎跳起来。他用力在李文江肩上拍了一下:“你真行,伙计!我说怎么这么奇怪呢,你看,刘长勇死前和他女朋友说他现在有一笔交易,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这可是重要的发现。咱们再来琢磨琢磨,刘长勇究竟是无辜被绑,还是为财而死?”
李文江说:“没错!”
傅冬到这会儿有点踌躇满志了:“咱们先把张彪弄进来,要顺利的话,说不定今晚上能真相大白了。走,咱们也到七间房去。”
傅冬和李文江赶到七间房派出所时,张大寿家的小保姆小丽丽哭哭啼啼地跑到派出所。李所长把傅冬、李文江拉到一边,说:“这案子真绝了,张大寿也被人绑架了。”
傅冬一惊,“什么时候?”
李所长说:“我傍晚的时候还见过他,他开一辆夏利回家去了。可刚刚他家小保姆跑来找我们,死活不愿在他家干了,说张大寿一直没回家,刚才家里接了个电话,跟刘长英要钱,刘长英哭哭啼啼,小保姆吓坏了,说给多少好处也不在张家干了。”
傅冬想了想对李文江说:“老李,你负责张彪这儿,我和李所长去一趟张大寿家。”
傅冬赶到张大寿家时,大寿汽车修理厂的王会计也在这里。刘长英不客气地把傅冬拒之门外。
“警察同志,我没有请你们来呀,我们家的事,我自己能处理。”
李所长呵斥道:“刘长英,你怎么这么说话,啊?张大寿是不是你丈夫,你想救还是不想救?”
刘长英嗓门更大:“我弟弟就是让你们瞎掺和折腾死了,”她声音有些哽咽,“我……要是大寿……这世界上我就没有亲人了。”
李所长声音放缓,劝道:“长英同志,你身子不方便,这时候人得想开点,也是为了孩子……”
刘长英哭了:“我不能让孩子一出来就没有爹,人要是死了,留那么多钱有什么用?留这个厂子有什么用?我不要钱,我要人,我就要人。”
李所长还想说什么,傅冬拉住了他,从张大寿家退了出来。“走吧,咱们回去。”傅冬留了几个便衣在张家外面蹲守,然后拉着李所长上了汽车。
在回派出所的路上,傅冬问李所长:“你今天什么时候看见张大寿的?”
“大概傍晚五六点钟吧。”
“在哪儿碰见的?”
“就在马路上,我回了趟家,路上碰见他的,他说他去邮电局拍电报去了。”
“你们说了会儿话?”
“啊,随便聊了两句。他问我长勇这案子有没有进展。”
“你说了些什么?”
“我告诉他快了,有进展,叫他放心。”
“说具体情况了吗?比如,说没说张彪的情况。”
李所长支吾了一下,“我就告诉他有个开车的,……没说那么详细,现在跟他不能说那么细。”
傅冬像是料到了什么似的点点头:“噢,”他说:“我明白了。”
他们回到派出所。李文江告诉他们,张彪到现在还没有回家。
清晨,电话铃声把伏案而眠的李文江惊醒,他懵懵懂懂抓起电话。对方刚说了一句,李文江睡意顿消。
“什么,张彪找到了?”
张彪是在凌晨被发现的。他在郊外一条通幽小路的路口被人用什么东西击碎了脑袋。李文江带着金大保匆匆赶到张彪被杀的现场时,他最先看到的是,距张彪陈尸的草丛不远,歪斜着张大寿的那辆小夏利。
这一夜傅冬是在电话局的控制室里度过的。大约在李文江赶往郊区现场的那个时候,有人推醒正在瞌睡的傅冬说了句:“电话来了。”傅冬揉揉眼睛,带上监听耳机。他听到了嘟嘟的铃声,响了两下,有人接起电话,从声音上听得出是刘长英。
“喂,喂。”
一个哑哑的嗓子,操着山东口音,问:“钱准备好了吗?”
刘长英恳求的声音:“先生,请你高抬贵手,50万我一下子实在拿不出来,我已经准备好了30万。我实在拿不出……”
哑嗓子说:“你男人这次要了我们一个弟兄的命,你不拿50万来,就让他给我们弟兄偿命吧。”
“先生,先生,钱这一定交,求你们宽限几天,我一定凑齐了交给你们。”
“好,只要你交了钱,我们马上放人。如果你再报警的话,啊,你掂量掂量吧。”
电话挂断了。
傅冬摘下耳机,一个监听的刑警说:“声音伪装得很厉害,音调完全变形,但肯定不是上次那个人。听口音是个山东人。”
上午9点多钟,傅冬和李文江都回到了刑警队,把刑警们叫到一边,一边凑情况,一边分析案情。抢先发言的照例总是金大保。
“从张彪被杀的现场情况看,有搏斗的痕迹,张大寿的车子也遗弃在那里,所以初步断定,犯罪分子在绑架张大寿时,张进行了反抗,在搏斗中杀了张彪,可能最后寡不敌众而被绑架。根据现场痕迹分析,张本人没有遭毒手,目前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