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5/7页)

巧珍就说:“天鹅咋会看得起癞蛤蟆,二先生太会抬举人了,我家天宝十天半月地都会回来。”

二先生便不往下说了。巧珍也默默地低下头去,她心里有苦水不知道倒给谁。二先生那毒眼珠子一下就看破了巧珍的伪装。

“不用骗我,天天都在官寨混,谁不知谁呀。我是说阿姝爱上天宝了,你们天宝却不一定敢那么想。”

但天宝不那么想又为啥几个月都不回家了呢?回家以后也从来没有了以前急不可耐的冲动和温热的体贴话语了。她这样想着,二先生又把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地宝又像被蜂子刺了一样惊叫开了,巧珍不得不去照看孩子。

这一夜,二先生没有走,就睡在她家,他们俩都无睡意,一直望着屋顶,数着自己的脚指头。

早晨,其他的人还未上来,二先生就上路了。巧珍把地宝丢给水秀就跟了去,她怕二先生生她的气后把产量估得太高。二先生知道巧珍得罪不起他,他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土地上的所有粮食全部收到老地主的粮仓里去,也可以让这些粮食一半留给她家。巧珍知道这一切,每年二先生来估产,她都把家里最好的东西拿来招待,有时二先生嘴上怪言怪语她不计较,就连昨天在她屁股上扭一把,她也不敢喊,她知道他那心里的怪主意。

二先生在前面走得有些快,她边喊他边让他等她,二先生就是不听直接走向地中心,苗架最深,苞苞最圆实最粗大的地方,从地中选取最大的苞苞取样,几苞几苞地掰下提在手里,然后又往更好的地方走。巧珍知道大祸临头,这么取样,今年她就是把收成全给老地主也够不了估产以后由二先生所定的地租,巧珍气喘吁吁地挡在二先生面前。

“二先生,你可不能这样取样呀,这会让我们明年一年无口粮。”

二先生不理她,绕过她继续往前走。

“二先生,看在天宝的分上,帮帮我们。”

“阿姝都把天宝的心吃了,你还天宝天宝,终归不是你的人。”二先生回过头望着她,一副相逼的样子。巧珍一下就跪在了玉米地里,二先生却突然扑上来,将巧珍顺势掀翻在地,巧珍挣扎着,低声哀求着。但二先生双手揉捏着她的奶子,然后用口封住了她的口,巧珍还想挣扎,二先生的手已毫不费力地扯下了她的裤子。

当二先生从地心深处走出去时,另外几个人已上来了,看见他一人往路上去,就问巧珍怎么没送他,他若无其事地说,人家有事忙。然后他说他去地中间看了,想取点膘头地中的样,结果却又有好多火烟苞,看到好,不中用。人们跟着二先生往地边上走,越往边上,玉米越精瘦,甚至还有很多空秆子,他让随从又采了一些样便往回赶。

巧珍收拾停当,擦干眼泪,发现二先生把那些肥笃笃的苞苞都丢在那里了,她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却在嘴里骂着天宝砍脑壳的,塞炮眼的。

陈年的咂酒后劲很大,老地主让阿姝灌醉以后,一直昏睡不起。天宝急欲照顾老爷,却被阿姝轰了出去,他只好不放心地守候在门外,怕万一。侍女上来给阿姝送牛奶时,招呼天宝,阿姝却狠狠地数落了他几句,天宝很不高兴地回到了房间。

老地主今晚就是死了,天宝也到不了他的身边,阿姝不许他进去。他躺下了,脑子里全是阿姝的笑和那姣好的面容,老爷的印记全然没有了。他清楚地记得那句话,他也清楚地知道那会是什么结果,所以他不得不去把门锁死,他不敢拿自己年轻的生命开玩笑,但刚睡下他又觉得不妥,万一阿姝真的来了进不来,后果也不堪设想。他一跟头爬起来,蹑手蹑脚地去把门锁打开,过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对,又去锁上,不知不觉中就迷糊了,迷糊中好像有人过来,他一翻身下床去开锁,刚打开,就有人推门,他吓得不知所措,门便吱呀呀地开了,阿姝不知轻重地扑在了他的怀里。

门就那样开着,阿姝火急火燎地把他推倒在床上,讨厌的床发出吱嘎的声响,阿姝麻利地钻进他的怀抱,亲吻着他,抚摸着他,天宝天宝地叫着他的名字。他却躲藏、退缩,气都不敢出。阿姝却疯了一般四处亲吻抚摸,眼泪流在他的脸上,又顺着脸颊流进了颈项心口,他一下就感到了这头小豹子的可怕和可怜,双手一用力便钳子一样地把她钳在了怀中。

任阿姝自顾亲吻,天宝就是不动情;任阿姝千呼万唤,天宝就是不应答。天宝紧张得冒出一身冷汗,将阿姝紧紧地抱了一下后马上又像推火炉一样将她往外推。

“阿姝,请你饶了我,我不敢,你是老爷的人,老爷对我好,我不能这样。”然而阿姝还是不放过,依然急火攻心地什么也不听,她必须要得到他。天宝真的怕得要死,但也想得要死,这是多么美味的佳肴呀,这是多么美艳的热遇呀。他再也不动了,不挣扎了,任随阿姝怎么做他都顺从。阿姝只是叫着他的名字,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说着我要我要。天宝只是顺从她,但总不出手。阿姝却抓起天宝的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阿姝十分快慰地出着粗气,天宝一下又闻着了那十分奇异和刺激的兰香,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了,一把摆平阿姝,三下五除二地撕开了阿姝,如一头饥饿的雪豹撕咬着自己追捕已久的猎物。阿姝在天宝下面,如一只小鹿蹬踏扭曲,摇摆呻吟,一个劲地叫着:“天宝,我要死了,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