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第4/4页)

高没有反抗,她好像没有一点儿反抗的意识,甚至没有考虑眼前的汉子究竟想干什么。庆吉以为她是愿意,越发地急不可耐,将高压倒在雪地上,三下两下地解开她身上的棉祅。皑皑白雪中,高闭着眼,那灵魂分明已经走了,她的头发上、身上满是雪,干瘪的胸完全暴露在风雪中。庆吉看到了高残破的乳房和那呰累累的疤痕,庆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毫不迟疑地向下伸去,解计了高的裤带,将裤子褪了下来。

庆吉再不能举动,他傻了,展现在他眼前的不是他想象中的东西,而是,而是……糜烂的蓝紫色的一堆。雪地上仰身平静地躺着的是人吗?是激起他无限欲望的高吗?不!庆吉哇的一声大叫,像见了鬼一样,蹦起来,逃到人路上,赶着车,头也不回地跑了。

高在树棵后面躺了很久,看到一只觅食的野兔儿蹭到她跟前,用嘴拱那些散落的面,她才感到了冷,爬起来,看着白茫茫的四野,不知该干些什么,裤带被挂在树杈上,高捡回来系了,是一根普通的棉花绳子,没有皮带,更没有铜扣。

高的心里泛起浓浓的雾,趟不开,拨不散。

高回到家,老孙见了她满身的泥水,老孙说,你还是走吧,往深山里走,走得远远的,对谁也别说这边的事。

高一声不吭地点火做饭,她要用拢回来的一点儿杂面给老孙做汤。老孙说,你不要挂记着我,我已然是这个样子了,你还要守着看我死吗?我死了你在这儿更待不下去,趁着我还有口气,赶快走。

高没做声,一碗热腾腾的面汤送到了老孙手里。

半个月后,几个撵兔的孩子发现了躺在炕上奄奄一息的老孙,老孙的枕前放着干硬的饼子,一靖水剩得没了几口。

高走了,人们里里外外地寻找,没有找到高留下的任何生活痕迹,就像她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很快,靠山屯的人就把她给忘了。

靠山屯的人压根儿就没接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