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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蹑手蹑脚,去倒数第二间。门开着,房中无人。她以为记错,又到隔壁,扒着门板听,也没人。转了个遍,想下楼找,怕和父亲失散,只得坐回长椅上。

走廊彼端,阳光渐渐转红,钢窗的影子斜打在墙壁上,仿佛一格一格牢笼。走廊这头更暗了。有人喊:“家属,家属,家属。”片刻,宋没用意识到,是在叫自己,砰地站起来。一个戴圆眼镜的白褂中国女人,走近问:“宋榔头家属?”点头。“请到五楼去,手术做好了。”宋没用慌慌张张跟上。“病人手腕骨折太久了。现在感染严重,只好截肢。”宋没用听不懂,觳觫起来。“他坚持说一个人来的,没有家属。刚才问了玛丽亚嬷嬷,才晓得你在这里。病人刚醒,麻药劲道还没过,你留意一下。”宋没用觉得“麻药”耳熟,似听父亲说起过。念头一转,以为是鸦片,胫股皆软,颤声道:“他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