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海峡(第2/4页)

从那时候一直到十七世纪初,莱夷族与蒙古人、埃廖特人和布里亚特人大致相处得很好。这期间尽管冲突时有发生,但他们已经懂得共同携手建设自己的家园了。他们也从这种团结中获利,同时发展为非常强大的几个部族。

据俄国学者马克的研究,到了十七世纪初,西部一个更为强大的异族终于获得了他们的最初消息,叶尼塞斯克一带的首领已经开始考虑征服这些民族,后来果然派出了远征军。经过几次激战,他们的远征遭到了完全失败。事后,1627年,他们又派出了更大的远征部队。当时他们的部队阵地位置大约在伊利姆河河口以上一百多公里处,尔后又从那里取旱路继续上行。这一次他们把那里的莱夷人劫掠一空,不仅如此,还将莱夷人和埃廖特人、布里亚特人的妇女带走,把他们当中强壮的中青年杀光。

1628年,异族的远征军又沿河继续向上游进发,向居住在这一地区的广大土著征收贡赋,并在这里安营扎寨。

可是在他们统治的这几年里,当地土著不断地起义,无数次的冲突使双方伤亡很大。面对这个东侵的强大异族,孤竹和纪的后代,还有当地其他土著都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每一次起义被扑灭的时候,都留下了极其惨烈的场景,常常是一个完整的村落被烧光和杀光,尸体被悬挂在树木上、推进了河里、被野物吃掉;那些年轻的妇女就被如数掠走……尽管一次次地血洗,这种起义在几年时间里竟然发生了二十多次。那个异族已经相当疲惫,他们的军队源源开过来,但仍不足以在这片广大的地区站住脚跟。再后来,他们不得不采用怀柔手段,让这些人归附自己。他们放回了孤竹和纪的俘虏,但护送俘虏的人回返时却在河口那儿被当地人全部杀死,于是怀柔手段也宣告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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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1年,强大的东侵异族开始在河口地区建立了堡寨。接着又有大批的部队前来增援。这些堡寨的四周都居住着孤竹和纪的后代,还有蒙古人、布里亚特人和埃廖特人,他们对这座堡寨绝不理睬,而且仍然拒绝交纳毛皮税。1635年,他们甚至把堡寨里的头目和他们的同伙全部击毙。一直到两年之后,又一支更为强悍、装备更为精良的异族人的队伍开进,他们才暂时潜伏下来。入侵者作为报复,想血洗一个村落,可是这些村落的人早已四散奔逃——这有点像海角的那一次溃散和潜伏。

1637年,入侵者开始从扩建的堡寨那里溯安加拉河而上,向居住在更广大的地区里的孤竹和纪人,还有布里亚特人,征收贡赋。但是敌人只要稍稍离开,他们就拒绝纳贡。这之后入侵者不断地施用怀柔手段,但他们的统治在这个地区始终没有确立起来。尽管堡寨势力不断壮大,周围地区不断地被整肃,可是沿安加拉河绵亘五六百里,一直到五大河河口,他们几乎没有使这个广大的地区在半年里得到安宁。

1645年,一位督军又派出一支大部队去征服当地土著,这一措施仍然没有收到任何效果。他们被迫再一次放弃暴力,采用怀柔手段,这样做的结果除了零星地得到一点贡赋而外,别无他获;第二年布里亚特人和孤竹、纪人联合起来,又一次击毙了收缴贡赋者。强大的入侵者没法使他们驯服,虽然当时已从叶尼塞斯克深入到勒拿河和加尔金河的上游一带,不断地建立城堡和堡寨,统治的地区一天天扩大,当地土著和孤竹、纪人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最后异族人已经深入到了他们居住的草原,但尖锐的冲突仍旧不断发生。入侵者一次次受挫,最后不得不开始撤退。这之前大举征讨当地土著的行动遭到了最勇敢的反抗,当地一位酋长宁愿自焚也不愿落入敌人之手。那一次敌人进行了最残酷的镇压,一连烧光了十二个村落,杀了不知多少人,血水把整个草原都染红了。就在这种强大的镇压之下,孤竹人、纪人、埃廖特人和布里亚特人才暂时逃到了更远的地方。

直到很久以后,入侵者才在勒拿河畔建立了更大的、超过以往任何时候的堡寨。但这样做的结果却是当地土著的空前广泛的联合,在这座堡寨建起不久即发动了强大的进攻。他们一次又一次围困堡寨,敌人不得不一次次派出更强大的部队,一次次把安加拉河对岸的土著劫掠一空,而且把另一岸的布里亚特人也劫掠一空。他们花费了比过去多十几倍的兵力才算在这一地区初步站住了脚跟。就这样,大部分土著,包括布里亚特人和孤竹、纪人才决心放弃他们在1655年曾一度考虑过的迁徙往外贝加尔地区的念头。

尽管居住在安加拉河畔的土著被击败了,但对于接受强大异族的统治却不甘心。他们纷纷地东迁,只要敌人在一个地方建起了堡寨,他们很快就会迁走,无论敌人用什么办法,哪怕暂时的和平手段招回一部分逃民,也不会有一段长时间的安宁。1648年,敌人曾派遣一支强大的队伍护送那些抢掠来的贡赋和财物西迁,当这支队伍经过贝加尔湖南岸时却遇到了起义的土著,结果入侵者被全部杀死。很久以后,入侵者就在这个流血之地修建了一座很大的修道院,接着又建起了一座堡寨,从这里不断派出远征军,去征服贝加尔湖东南一带的广大地区。从1662年到1666年,这块广大的地区发生了一次次激烈战斗,在这些战斗中,孤竹和纪人,还有基本上和他们融合一起的布里亚特人,充分表现了自己的英勇不屈。他们的强悍和卓越的军事才能,使敌人付出了前所未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