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克兹与安德希尔(第7/15页)

“我不想再重复了,欧文。沉默是金。我们骑幻影马的时候,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你听清楚了 吗?”

“是 的。”

“完全清楚 了?”

“是的,”欧文说。他又一次寻思自己的想法克兹到底能看清多少。不过,他显然能看见此刻出现在克兹思想表层的那个名字,并且估计克兹也希望如此。波桑斯卡·诺 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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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校车而来的欧文·安德希尔及其部下登上四架武装直升机,取代了将CH-47直升机开到这里的空中国民警卫队队员。直升机已经准备就绪,引擎已经开动,旋翼的轰鸣响彻空中,可就在这时,却传来克兹要他们原地待命的指 示。

欧文传达了命令,然后向左边转过头去。他接通了克兹的专用频 道。

“请原谅,可这是他妈的怎么回事?”欧文问道。这事儿既然要干的话,他希望马上动手,尽早完结。这次行动比波桑斯卡·诺维那一次还要糟糕,糟糕得多。以灰人不是人的名义来除掉他们,并不能真的将事情一笔勾销。反正他做不到。能够建造——或者起码是驾驶——“蓝小子”的生物比人类还要高出一 筹。

“不是我的命令,伙计,”克兹说,“班戈的气象人员说,这场狗屁风暴移动速度很快,他们称之为‘艾伯塔剪刀’。再等三十分钟,最多四十五分钟,我们就能出发了。我们的导航仪全都成了摆设,除非万不得已,我们最好等一等……而我们还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到头来你会感谢我 的。”

伙计,我看可不一 定。

“明白,遵命。”他扭头对右边喊道,“康克林!”在这次行动中,他们彼此不得以军衔称呼,尤其是在用无线电通话 时。

“到,长……到!”

“告诉大家,我们要推迟三十到四十五分钟。再说一遍,三十到四十五分 钟。”

“明白。三十到四十五分 钟。”

“放点儿什么曲子 吧。”

“好的。想听什 么?”

“随你的便,只要不是队歌就 行。”

“明白。队歌闪开。”康克林的声音一本正经。起码有一个人与欧文一样讨厌这项任务。当然,康克林也参加了1995年的波桑斯卡·诺维行动。欧文的耳机里传来了珍珠果酱乐队的歌声。他取下耳机,把它像马轭一样套在脖子上。他不喜欢珍珠果酱乐队,不过在这群人中,他是少数 派。

阿奇·珀尔马特和他的手下就像没头苍蝇似的跑来跑去。他们飞快地敬礼,手放下,有的人还朝克兹乘坐的那架小型绿色侦察机瞟上一眼,想看看克兹是否在留意自己。克兹的头上稳稳地戴着耳机,手里拿着一份《德里新闻报》,似乎正在聚精会神地看报纸,可欧文知道,对每一次漫不经心的敬礼,每一个忘记目前局势而恢复懒散老习惯的士兵,克兹都记在心里。弗雷迪·约翰逊坐在克兹左边。大约自从诺亚方舟停在阿勒山时起,约翰逊就跟在克兹身边了。他也参加了波桑斯卡行动,当时,克兹由于下体拉伤而无法骑上自己心爱的幻影马,所以不得不留在后方,显然是约翰逊给他打了详细的小报 告。

1995年6月,空军一位侦察机飞行员在克罗地亚边境附近的北约禁飞区失踪。塞尔维亚人拿汤米·卡拉翰上校的飞机大做文章,如果他们抓到卡拉翰本人的话,一准会更加大肆渲染。想起北越曾经在国际媒体面前炫耀经他们洗脑后的飞行员的情景,军方高层寝食难安,于是将寻找汤米·卡拉翰确定为当务之 急。

就在搜寻人员快要放弃时,卡拉翰通过低频无线电波段与他们取得了联系。他中学时代的女友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有趣的代号。当他们询问地面上那个人时,得到了他的确认,他说,上初中的时候,有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终生难忘,从那以后,他的朋友们就一直称他为“呕吐大 王”。

克兹的部下驾驶两架直升机去营救卡拉翰,当时的直升机比他们现在用的任何一种都要小得多。负责那次行动的是欧文·安德希尔,许多人都认为他是克兹的接班人(欧文自己可能也这么想)。卡拉翰的任务是在看见直升机后,升起一道烟幕,然后站到一旁。而安德希尔的任务——即所谓的骑幻影马——就是把卡拉翰拉起来而不让任何人看见。就欧文而言,这不是很有必要,但克兹却喜欢这样:他的人会骑爱尔兰幻影马,他的人会隐身 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