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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又觉得这么讲太伤初荷的心,马上安慰道:“初荷,你别难过,咱们被骗财无所谓,只要色还在,不怕没柴烧啊。”

初荷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用手语比出“呆子”二字,眉目挤成一团,弯腰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好一会儿,薛怀安才渐渐明白过味儿来,臊了个大红脸,嘟囔着:“是我误会你们了吗?”

初荷笑得喘不上气来,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

薛怀安却仍觉得这事有讲不通的地方,犹如追寻一道难题答案般认真而严肃地问:“那么,他是谁?你给了他什么?”

初荷直起身,坦然道:“他是杜小月的朋友,小月有东西给他,可是她有课,这才托我来。”

杜小月这女孩儿薛怀安倒是认识的。

她是初荷在女学的同学,同初荷一样是个孤女,寄居在哥嫂家中,故此虽然比初荷大上两岁,却成了她最要好的朋友。

薛怀安想了想,觉得这么讲倒还说得过去。

初荷如今暂时念的女学,是专门给那些念完公学,又还没有出嫁的女孩子消磨时间的学校,各类课程完全由学生自己凭喜好去选。杜小月好学,选择的课程是初荷的一倍,没时间来送东西也是可能的。

“那么,他和杜小月又是什么关系?杜小月怎么会认识江湖人士?她又让你转交了什么?”

“你是在审犯人吗?”

“我是要搞明白。”

“这是人家杜小月的隐私,我无权问。”

薛怀安一听“隐私”两个字就头痛。

在他们的这个家,隐私第一大,比内阁首辅大,比当今皇上大,比老天爷还要大,既然事情的性质上升到隐私的高度,那就是问不得了。

但薛怀安是那种想不明白就要拼命追根究底的人,于是又问:“你和那江湖人士之间怎么会那么奇怪?你们两个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

“不认识,第一次见。你如果觉得我们奇怪,那就是……”初荷说到这里,闭上嘴,改用手语,大大地比了五个字“疑心生暗鬼”。

薛怀安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因为一会儿要读唇语,一会儿要解手语,这才被搞得有些糊涂疲惫,总之是已无心再追究下去,点点头道:“好好,算我多疑,算我多疑。”

然而,薛怀安终究还是不放心,硬要亲自把初荷送回学校去上下午的课,直到看见她娇小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挂着“馨慧女子学校”牌匾的大门之后,这才安心地回转百户所。

还未进百户所,薛怀安就见李抗李百户急匆匆地跑了出来,一把抓住他:“怀安,快跟我走,有个歹人持枪闯入学校,把学生扣为人质了!”

“哪个学校?”

“馨慧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