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女乞丐(第5/7页)

女乞丐倔强地盯着权钝。

权钝从女乞丐手里抢夺东西的动作把王传子激怒了,朝权钝怒声吼道:“你欺负个女讨口子做啥子喃?疯了嗦?”

权钝没有理会王传子,而是将抢夺过来的白石头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阵,感觉这块石头跟普通的白石头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唯一的差别或许就是被女乞丐一直捏在手里把玩,显出一种经过长时间抚摸过的润泽。

或许是因为有了那场白日梦的心理暗示,权钝依然觉得这块白石头必有蹊跷之处,不然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乞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进入到他的那场白日梦里,而且几乎就成了白日梦里的主角。

所以权钝决定把这块白石头先装进自己的裤兜里,好好琢磨琢磨。

女乞丐见权钝将白石头装进裤兜据为己有,顿时急得朝着权钝一阵咿唔咿唔地比画着,而且扑上来要从权钝的裤兜里抢回那块白石头。

此时的权钝已经完全把女乞丐看成了一个弱智型的聋哑人,所以挣脱开女乞丐的纠缠,又强制性地将女乞丐固定在门槛上老老实实地坐下,再按照白日梦里的指示,如法炮制地在天井的一个旮旯处踅摸了一个带有棱角的小石子塞到女乞丐的手中,说:“你拿这个防身效果是一样的!”

被权钝用狸猫换太子的手法骗了的女乞丐果然智商不是很高,捏着权钝塞到她手里的小石子,居然安静下来,而且还冲着权钝很奇怪地笑了一下。

权钝越加肯定,这女乞丐根本就是一个傻乞丐。所以权钝顿时就心安理得起来,对刚才粗暴冒犯女乞丐的行为,良心没有受到任何不良信息的干扰。

可是,权钝的情感触角毕竟是异常敏捷细腻的。他还是从女乞丐脸上露出的这段奇怪的微笑中,读出了某种复杂的信息,只是由于这段奇怪的微笑是从女乞丐那张肮脏丑陋的脸上显现出来的,所以权钝根本就不可能将这段微笑和蒙娜丽莎的那种微笑联系起来。因为蒙娜丽莎的微笑是一段会让每个男人浮想联翩的梦。而女乞丐的这段微笑,只能让权钝感到别扭!

于是乎,女乞丐露出的这段神秘的微笑即便是包含了比蒙娜丽莎的那段神秘的微笑还要丰富的信息量,权钝也不会去做过多的解读的。

女乞丐一张肮脏的脸,把微笑里的一切美好都毁于一旦了。权钝拒绝解读!

权钝无理取闹地换了女乞丐手里的白石头,王传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觉得权钝刚才的动作有点儿欺负女乞丐的意思,于是朝权钝说:“权老二,你咋个这么大了还不懂事一样喃?你跟她过不去做啥子嘛?她的命都够造孽的了,又聋又哑还有点儿瓜,你倒好,还去欺负她。你的良心拿给狗吃了嗦?”

权钝并不理会王传子对他的责怪,而是拉着王传子就要往四合院外边走,边拉边说:“干爹,你先不要说我。来来来,我们两个到外头借一步说话。”

王传子似乎知道权钝要问他什么话,所以边从权钝的手里挣脱边说:“干爹自己的事情干爹晓得,用不着你在这儿多言多语的。老子懒得出去跟你说。”

权钝见王传子不跟他出去,用威胁的口吻朝王传子说:“你出不出去?不出去我马上喊我爸来理抹你!”

王传子一听权钝这么说,只好屈服地说道:“出去说就出去说嘛!龟儿子的鬼娃娃,还把老子码倒码倒(压制倒)的了。”说着首先拄着棍子朝外边走。

那个一直蹲在阶沿边搓着脏衣服的女子扭头看着权钝,眼神有点儿胆怯了。王传子却朝女子说道:“张妹儿,你洗你的衣服,不要怕他,他龟儿子的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不敢咋子(怎么样)。”

权钝瞟了一眼被唤作张妹儿的女子,跟着王传子走了出去。

那个女乞丐的眼神此时突然变得非常警觉,她也紧跟着走了出来。

王传子以为女乞丐要走,担心她走丢,朝她比画着,让她回去。可是女乞丐只会睁着一双乌漆漆的眼睛看着王传子比画,根本没有要回去的意思。王传子就朝蹲在阶沿上搓衣服的张妹儿喊:“张妹儿,帮我把她喊回去,把门关倒。”

张妹儿呃了一声,利手利脚地快步跑出来,把女乞丐半拉半拽地拉进双扇门里,然后回身关上门并上了闩。

站在门外的王传子很是不满地朝权钝说:“你要说啥子就说嘛。”

权钝怕自己说的话被张妹儿躲在门背后听,所以朝王传子说:“这儿说话不大好,走,屋后头的林盘(竹林)边去说。”

王传子嘟囔儿道:“老子硬是遇得到你哦!”只好无可奈何地跟着权钝朝屋子后边的竹林走。

在竹林边站定,权钝终于朝王传子说道:“干爹,你老实交代,那个张妹儿是做啥子的?咋个会在你屋头给你洗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