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窃的信函(第6/13页)

“噢,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您,我很想知道大人物给您许诺了多少赏金?”杜宾问道。

“呃,赏金当然是非常丰厚的,不过具体的数字,我实在不方便向你们透露。”局长先生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充满顾虑,“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有人帮助我找到这一信件,我可以给他五万法郎作为回报。从如今的情态发展来看,这封信已经越来越重要了,找到它已经是刻不容缓了,当然,关于这件事的赏金如今也上涨了一倍之多。只是,现在的我很悲观地认为,就算是赏金比现在还要高一倍,我想我也无法找到这封信件!”

“我想,局长先生,在这件事上……”杜宾将自己的烟斗放在嘴边,深吸了一口,用一种非常悠长的语调说,“您的思路应该换一个角度。”

“你能具体说说吗?我到底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局长先生很急切地问道。

“嗯,关于这个……”杜宾吐了一个烟圈,好像已经想好了所有的问题,“如果您觉得我的意见是可取的,那您就先耐心听我说一件与这封信件的丢失关联不大的事情。我不知道您是不是清楚有关阿布尼西医生的事?”

“这个,我倒是真没有什么了解。阿布尼西医生是什么人?”局长先生说。

“您不知道也不算什么意外,因为本来这就是一个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故事,”杜宾依然语调悠长地说着,“我听说,距今很长时间之前,一个腰缠万贯但十分吝啬的有钱人,有一次得了一场大病,可是他根本不想为自己的病花费一点金钱,于是他就想出了一个可以满足他吝啬的看病办法。他约了阿布尼西医生进行聊天,然后在聊天中将自己的病情说成是他的一个朋友的症状,希望通过这个办法而从医生嘴里套出医治这种病的方法。这个守财奴跟医生说:‘如果我的朋友是什么什么症状,那么请问医生,他应该怎样做呢?’可是守财奴没有想到阿布尼西医生的回答更加精妙,医生对他说:‘如果像您所说的这种情况,那我就建议他,马上去请一个医生为他进行诊断。’”

“噢,我明白杜宾的意思了。”局长先生立刻敏感地知道了杜宾想要说的意思,只是似乎有点难为情,他说,“杜宾你也不用这么委婉地说这件事,我个人非常希望接受高人的指点,假如他能够帮我将这封信拿回来,我肯定会将奖金支付给他。”

“局长先生既然这么说,”杜宾说话的同时,拉开了自己身前的一个抽屉,从中取出了支票本,并说道,“那您可以在支票本上为我们填一张五万法郎的支票,一旦您将自己的大名签到上面。我就立刻告诉您这封信到底在哪里。”

我实在没有想到杜宾竟然还藏着这么一招,心中感到震惊的同时还隐约替他担心,他真的已经知道信件在什么地方了?当然,我们的老朋友局长先生,此时的表情就如被雷击了一样,震惊中还带着木然。在接着的大约几分钟时间里,局长先生都没有缓过神儿来,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不认识杜宾一样地看着眼前这个令人难以捉摸又如此市侩嗜财的老朋友。当局长的大脑又重新回到现实的时候,他仍然看上去有些不适,可是并没有怎么犹豫就拿起了一支笔,将五万法郎的数字填到了支票上,并将自己的名字签到了上面,递给满脸透出诡异的杜宾。杜宾接过支票,对其进行了一番仔细检查,在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之后,将支票放到了他随身携带的一本小册子中。然后,他朝局长先生很诡异地一笑,用十分细致的动作打开了一个被锁着的抽屉,从中拿出了一封信件,他看了一眼之后,便将这封信件递给了局长先生。局长先生显然是觉得被杜宾耍了,但是仍然难掩自己的兴奋,在接过杜宾递过来的信之后,他双手都颤抖起来,在打开此信之后,用充满欲望的眼睛迅速扫了一遍信件,之后,没有留下任何话,便显得有些狼狈地站起身来,连一句再见都没说,就急忙离开了。

当局长先生离开之后,杜宾才开始向对这一切都不了解的我进行了一番解释,杜宾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他说:“我们不能不承认,巴黎警方是有着很多优点的,最起码他们在办案的时候是非常认真的,而且也足够聪明,除此之外,他们也非常熟悉办案方法的使用,知道什么案子该选择什么方法。所以,在局长先生把所有搜查的细节都告诉给我们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他们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已经对D大臣的住所进行了不能再仔细的搜查了。”

“你说的‘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已经对D大臣的住所进行了不能再仔细的搜查了’是什么意思?似乎还有什么别的意思啊?”我问杜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