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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简妮立即想到史蒂夫并不知道自己被领养的事情。这是伦理问题,虽然并非不可解决,但《时报》应该还不知道这点吧?“你想问什么?”

“据我所知,你是利用检索数据库的方法来寻找适合受试者的。对吧?”

“噢,是的,”简妮松了口气,在这方面她无可指摘,“我设计了一种搜索引擎,可以检索计算机数据,找出匹配的条目组。我的目的是找到同卵双生子。这个软件可以用在任何数据库上。”

“但用了软件,你就获得了数据库的病历记录。”

“重点在于你怎么定义‘获得’了,我很小心不去侵犯任何人的隐私,从来不看他人的病历详情,软件也不会输出任何病历。”

“那么它输出什么呢?”

“两个匹配对象的姓名、住址和电话号码。”

“但它输出了两个人名啊。”

“当然啦,我要的就是这两个人名。”

“也就是说,要是你把软件用在脑电波图上,它就会告诉你约翰·杜尔的脑电波和吉姆·菲茨的一模一样。”

“一样或相似。但是两位先生的健康状况如何,它是不会告诉我的。”

“然而,要是你事先知道约翰·杜尔是个偏执型精神分裂患者,那你就能断言吉姆·菲茨也是。”

“这种事我们可不知道。”

“也许你会认识约翰·杜尔啊。”

“怎么认识?”

“他可能是你公寓的门卫,或是你认识的任何人。”

“啊,少来!”

“这是有可能的啊。”

“你要把这事儿写成新闻?”

“有可能。”

“好吧,这在理论上是有可能的,但是概率已经小到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在意的程度。”

“未必吧。”

记者似乎决定要制造轰动,不顾事实真相,简妮心里这么想着,开始担忧起来。就是不算媒体,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你要写的东西到底会有几句实话?”她问道,“你在现实中知道有谁觉得自己的隐私被侵犯了吗?”

“我在乎的是潜藏的可能性。”

突然一个念头击中简妮:“话说回来,谁让你给我打电话的?”

“你干吗问这个?”

“和你问我问题一样的原因。我想知道真相。”

“我不能说。”

“有意思,”简妮说,“我或多或少地把自己的研究项目和研究手段告诉了你,开诚布公,但你藏着掖着,显出一副……嗯,亏心的样子。我猜,你是靠亏心手段知道我的研究项目的吧?”

“我不对任何事情感到亏心。”记者脱口叫道。

简妮觉得自己也开始发火了。这女人以为自己是谁?

“哈,某人还不承认呢。否则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那人是谁?”

“我得保护我的消息来源。”

“保护来干吗?”简妮知道自己该消停了,和媒体对抗从来就是一场空。但这女人的态度让她忍不住火大。“我说过了,我的方法没有任何问题,不会威胁到任何人的隐私。所以你的线人干吗要弄得这么鬼鬼祟祟?”

“每个人都有他们的原因。”

“这话说得好像你的线人心怀不轨,不是吗?”虽然嘴里这么说,简妮心里却想着,为什么会有人想对付自己呢?

“对此我不予置评。”

“不予置评,哈?”她讥嘲道,“真是句经典台词,我肯定忘不了。”

“费拉米博士,很感谢你的合作。”

“拉倒吧。”简妮说着挂断了电话。

她盯着电话看了很久,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