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4页)

“你是说,乌玛不是一个政治正确的选择,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朱丽亚不无讽刺地说。

尹曼的脸上掠过一丝阴沉,但立刻就恢复了常态,微笑着看了朱丽亚一眼:“我不否认。我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你可以说乌玛只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移民,曾经离婚,连英语都说不流畅,几乎是美国社会的边缘人,她对我想要的事业不会有任何帮助。而凯瑟琳是一个有名望的政治家的女儿,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妻子。”

鲁斯坦摸了摸下巴,说:“教授,请原谅我们的问题。你不需要解释这些,而我非常感谢你没有被冒犯,继续配合。请问乌玛当时接受了分手吗?”

“不,乌玛不能接受这件事。她当时尝试过一次自杀,这也是我为什么把分手拖了半年的原因。等她身体恢复后,乌玛渐渐减少了和我的联系。但是,当她找到约翰霍普金斯的教职的时候,我知道她还是没有放弃。果然,她到了霍普金斯数学系以后,由于她研究的领域和我的领域有很多交叉,我们常常碰面。她不止一次提出过想和我重新在一起,但我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

鲁斯坦问道:“可能这个问题会冒犯你,你可以拒绝回答。你能否明确地告诉我们,你和乌玛在她到霍普金斯之后,有没有过性关系?”

“没有。”尹曼沉着地给了明确的否定,“如果我和乌玛有一方缺少自制,这就是不可避免的。但乌玛是个极其要强的女人,如果求爱不是来自我这方的话,她是不会主动提出的。而我也没有这样提出过。但是,在霍普金斯那四年,乌玛非常痛苦。她努力把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到研究上去,完全与世隔绝。但我知道她的痛苦,而且我知道我对此无能为力。于是我劝她离开霍普金斯。”

“于是她就离开了?”鲁斯坦问道。

“她确实离开了,正如你们知道的。但没有‘于是’的关系。我的建议对这个女人能起的作用是很小的,她是一位非常固执的女性。乌玛当时情绪低落,除了对我的感情以外,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学术上的压力。她那四年论文发表情况不是很理想。总之,我不确定是她主动离开霍普金斯,还是被迫的。”

“我们听说她和一位叫冯川的教授有学术上的矛盾,不知道这是不是原因?”

尹曼笑了一下,说:“冯川仍然是我的同事,很抱歉我不方便对这件事进行评价。”

朱丽亚和鲁斯坦交换了一下眼神,朱丽亚刚想说话,鲁斯坦打断了她,接着说:“在乌玛离开后,你们还有联系吗?”

尹曼沉思了一下,说:“我想还是对你们百分之百地坦承更好。是的,我们仍然保持联系。我和乌玛偶尔互通邮件。有时也通电话。乌玛在陶森教书后,虽然基本离开了学术界,但还是在自己演算题目。和她交流数学永远是一件有益的事情。”

“能问一下你通常怎么打电话给乌玛?”

“什么意思?”尹曼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你一般用自己的手机给乌玛打电话吗?”鲁斯坦换了一个问法。

“哦,这我不记得了。有时候是办公室电话,有时候是手机。怎么了?”

“你在十二月十九日之前一个礼拜,给乌玛打过电话吗?”

“没有。”尹曼立刻否定,“我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之前我在加州开会。我只参加了和我的学生李忍合作的一个论文汇报,随后我就提早回巴尔的摩了。我回来的原因是,我的岳父每年圣诞都尽量聚集全家去佛罗里达州度假,因为圣诞节我将带凯瑟琳和孩子去我父母那里,所以通常寒假我都会带妻子孩子一起去佛罗里达和岳父会合,然后在圣诞节前赶回东部。换句话说,那一周是我的家庭聚会时间,我会避免给同事打电话讨论数学问题。”

鲁斯坦点点头,在笔记本上做了记录,随后温和地说:“尹曼教授,请你原谅我们的问题。这些都是刑事调查的例行程序。你知道,我们必须调查每一个和乌玛关系密切的人。而且,乌玛认识的人不多,至少我们没有太多线索。”

尹曼点点头,真诚地说:“当然,我非常尊重你们的工作。如我开头所说,我会尽我所能为警方找出杀害乌玛的凶手提供帮助。”

“那么,您是否能回忆起来在十二月十九日下午两点到九点间的活动?”

尹曼一直坦率平和的深褐色眼睛闪烁了一下,鲁斯坦注意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

“这个不需要太多的努力就可以回想起来了。十二月十九日是我和全家回巴尔的摩的时间。那天下午我一直和凯瑟琳在岳父的别墅里收拾三个孩子的东西。三个小家伙出门一个星期,把所有的玩具和小玩意儿都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