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信封(第84/125页)
“好吧,加夫通同志。我保证听你的,我保证。我已经把自己的脖子牢牢地固定起来了。继续说吧,我听着。”
“她是一个可爱的女人,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大方、活泼,爱开玩笑,单纯、诚恳。还有,她很脆弱。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笑,真的,我不明白。”
“我的朋友,你用的形容词太多了。加夫通先生,有些夸张了,所以我才笑的。一个人有这么多特点,不可能有趣。每一个人都会对她失去兴趣的。”
“不,不会,大家不会这样想的。你不用担心那方面的事情。我敢保证,兴趣不会消退的。”
“那这个开心果为什么会从我们小小的屏幕上被拐走呢?”
“好像你不知道似的!我刚刚提到的那些特点并不是绝对必需的。”
“但这些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可能不好,尤其是当你一个劲儿地在电视上重复那些胡言乱语的时候。不管怎么说,她不是唯一一个担任宣传任务的美人。假如我们有那么多漂亮的女人,为什么不分享一下呢?你只要往大街上看,即使在今天这样阴郁的天气里,你也不会失望的。”
“我倒想听你说说她是怎样进电视台的,或者,电台,你不就是那时候遇见她的吗?她怎么离开的,为了什么?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随心所欲地去任何一个单位工作。你要有人引荐,你必须被接受。”
加夫通先生微微一笑,招呼招待再上一杯所谓的柠檬茶。但是,招待到女士们那儿去了,她们要结账了。
她们离开了,但她们的身影却被他捕捉到了。圆形的房间四周都是镜子,一刹那,它突然变小了。转眼间,夜晚变得乏味了,这个夜晚和其他任何一个夜晚没有什么不同。
“是的,你的问题很简单,很容易回答。”身边的先生彬彬有礼,继续着他的谈话。他把领带整理好,然后把自己的椅子向听众靠拢。“埃米利亚能够进入电台,是因为她的丈夫,因为她丈夫的名望,或是关系。但尽管如此,不久,她个人的能力就征服了大家。”
“我们接下来说说她那些无用的品德吧。”
“这我可不清楚。我那时已经不在电台了。我知道,她在电视台待了一段时间。高升了。在电视屏幕上看着她,听她说话,真是一种享受,哪怕这个小妖精读的是某个胡言乱语者的作品。她为什么不再干了呢?后来,我听说,咳,是第四手消息,所以,我也不敢肯定。好像涉及什么道德问题。你知道,这种借口近年来非常普遍,而且,很有效果。”
“假如我们继续这个话题,你介意吗?”好奇的发问者斗胆问道。
“不介意,我的孩子。大概你想从我这个老傻瓜嘴里听到公共检察官的控词吧。你大概以为,用你的话说,整个一代人的错误是由恶棍造成的。梦幻者更容易对付——一种无药可救的精神分裂症。好吧,听我说。埃米利亚对于亚努利同志而言,实在是一种福音。相信我的话。尽管有许多——”
“我明白,我明白。加夫通先生,你是一个诗人。”
“我的孩子,天堂是平面的,这是真的吗?神界的画面是扁平的。只有魔鬼才会向我们灌输三维的概念!像亚努利这样的人,他代表的是深奥、正义和高贵。我的孩子,没错。但准确地说,埃米利亚就是那失踪的螺旋饰,假如有的话,是一种很有用的东西。”
加夫通先生站起身。他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头发和胡须都修剪得十分到位。他正取代一位享乐主义者,镇定,对自己的智慧有些怀疑。想象一下!马塞尔是一个替代!太不可思议了!“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韦图利亚夫人可不允许我这么长时间地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他们一起走进旋转门。加夫通退后一步,把自己的大手放在那个失落的男人肩上。
“埃米利亚是大自然的礼物,我的孩子。那个拒绝欺诈的大自然。你在周围听到最多的一个词是:假如。假如这是可能的,我会去做的。假如我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假如我有这种勇气。当我们摆脱了这种最早的隔离期,每一个人都会认为自己是受害者,都会谴责他人,就像我们现在。他们会为了新的软垫座位,为了新的金色装饰而相互争斗。我的孩子,他们会像现在一样相互撒谎欺骗。今天,在监禁的时候他们撒谎;明天,在自由的时候他们还会撒谎。而我敢说,埃米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