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凶手现形(第5/7页)

“这时,约翰·博亨先生进来了:他从镇上开车回来。他以为自己杀了卡尼费斯特,而唯一能够拯救他的,只有就他到家的时间撒谎。那就是,如果他能用某种方法,证明自己到家的时间,跟他在伦敦杀害卡尼费斯特的时间一样;如果卡尼费斯特死亡的时候,有人证明他在这儿而不在伦敦,那他就得救了。那很简单,不是吗?……他得获得那样的不在场证明。在他飞驰回来的途中,这个念头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燃烧。

“搞定它!……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搞定它!……于是,那个放荡不羁、紧张不安、犹豫不决的家伙,瞬息之间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家伙——他回家了,当他走上楼梯来到这儿,却发现玛莎·泰特死在了自己房间里!……”

众人都感觉不可思议,面面相觑一阵,又一起回头望着亨利·梅利维尔爵士。

“听我说,今天早上,你们有多多留意,约翰·博亨先生的行为吗?……他被两个刽子手夹在中间,干净利落。如果他伪造一个不在现场的证明,说自己不可能跟卡尼费斯特在一起,因为他在这儿,那他就得解决掉,自己房间里的女尸;如果他老实承认,自己回家的时间,那他们就会把卡尼费斯特的死,归咎到他的头上,把他吊死。无论选哪条路,尽头都有一条纤维绳圈,晃来晃去地在等着他。”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叹息着说,“他不知道是谁杀了玛莎·泰特,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正处于糟糕透顶的困境之中,他得找到出路,使自己不会因为任一项罪名而被吊死。

“他能不能……比如说,把她扛回她自己的房间,伪装成她是在那里被杀的呢?这么一来,他就能够捏造自己回家的时间,也许还能找个人支持他。她应该睡在哪儿呢?……他记起来了,她在水榭休息。她有没有到那儿去呢?……他得自己找出答案,没有人会醒来告诉他。他同时记起,今天早上去骑马的约定。

“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出答案。现在,这里就是卡尔·雷格的理论,所触及的一丝真相了。他穿上骑手服,这么一来,如果她确实睡在水榭的话——如他相信的那样——他就有个好借口,明天一早就去‘找’她了。他叫醒管家,后者告诉他:玛莎·泰特小姐已经在那边,而且马已经为七点的约会准备好了。

“老天爷!……真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啊。从马厩那里,可以望得到水榭,甚至连水榭的门都望得到!……如果他拖延到黎明时分,牵马出来的人也许会,看到他扛着尸体行走……另一方面,如果他能够把尸体带到那里,只要提早几分钟,带到那里就行;如果他能够把她放入卧室,并走回水榭前门,站在那里,直到看见住在马厩里的某人,然后招呼那个人过来,好像自己是第一次进去,‘发现’了她一样,那么他就安全了。”

亨利·梅利维尔爵士用手指戳着桌面,大声说:“你们明白燃过火柴的意义了吗?他把她扛到那里,放在地板上,接下来,詹姆斯·本涅特先生出乎意料地,竟然在现场出现;时间间隔太短了,他之前留下的脚印还是新鲜的。天渐渐亮了起来,但还没有亮透……就这事儿我仔细问过我外甥——约翰·博亨先生必须把周围看得清清楚楚,以便为谋杀伪造现场!……明白了吗?他不敢打开房间的灯。一扇大窗户直接对着马厩的方向,那边的人都起床了。如果在约翰·博亨声称,自己首次走进水榭之前,房间里就突然亮起了灯光,他将无法自圆其说……怎么了,会有人看见并感到奇怪的。”

“继续,先生!……”詹姆斯·本涅特说,“窗户上有个遮帘啊……软百叶窗。他就不能简单地,把它拉下来吗?”

亨利·梅利维尔爵士眨眨眼看着他。

“你认为,我亲爱的糊涂蛋……”他咆哮道,“这样,他们就看不到灯光了吗?……今天下午,贾维斯·威拉先生在客厅开了一盏灯,你和我不也从那些遮帘的缝隙里,看到了吗?……你看,可以说,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我们眼前重复了好几遍,促成我们解决案子,这事儿多有趣啊。别打断,懂吗?……去你的,我正大踏步地往前走,快乐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