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4/8页)

刚来的这个新人让他很满意。有证据表明他为人正直,也很诚实。如果让他为自己所用,就能昼夜保持监控了。他不用和别人交流此事。他需要一个私人秘书,且无法想象面前这个年轻人是个间谍。他决定冒险一试。

“你愿意做我的秘书吗?”他轻声问道。贾玛惊得倒吸了一口气。

“这真是太荣幸了,让人无以言表,先生。我一定对您忠心耿耿。印沙安拉。”

命令下达了。贾玛从院子里挑了一辆皮卡,开往基斯马尤,去接管马萨拉的仓库,以及用来传播传教士布道的电脑。

奥珀尔就住贾玛的房间,开始熟悉他的职责。一个小时之后,他戴上了那顶有着纽约标志的明红色棒球帽。这是在失事的卡车那儿拿到的,它之前属于一艘以色列渔船的船长。特拉维夫传来新命令时,船长只得放弃自己的帽子。

奥珀尔把外面院子里自己的摩托车开进墙边的窝棚里,停在那里以免被太阳晒到。中间他停了一下,抬头看了看,然后慢慢地点点头,才接着向前走。

坦帕郊区的一个地下控制室里,一直盘旋的全球鹰发现并且记录下在它下面很远处的那个影像。示警的电话通报后,图像被截取下来,传送至美国驻伦敦大使馆的一间办公室。

追踪者看着这个穿长衬衣的细长影像,还有那顶红色的棒球帽,凝视着远方的马尔卡天空。

“干得漂亮,小子。”他低声说道。特工奥珀尔就在那个堡垒里,而且刚刚确认了追踪者需要知道的一切。

最后一个杀手既不是超市理货员,也不是汽修场杂工。他是叙利亚人,受过良好的教育,拥有牙科学位,是弗吉尼亚州费尔法克斯市郊外一名很成功的牙齿整形医生的技师。他的名字叫塔里克・侯赛因。

十年前他从阿勒颇[46]来的时候,既不是难民也不是学生,而是通过了所有司法准入考试的合法移民。他的住所在郊区,干净整洁。弗吉尼亚州警察和联邦调查局的人冲进他的房子,从他写的东西里发现他仇恨整个西方世界,尤其是美国。不过他们一直也无法确定,这种仇恨是他很早以前就有的,还是后来在他住在美国期间慢慢产生的。

他的护照显示,十年间,他曾经三次回到中东。估计他是在这三次的旅行中受到感染,才变得那么愤怒、充满憎恨的。他的日记和笔记本电脑揭示了一些答案,但并不是全部。

他的雇主、邻居以及他的社交圈子都被严密查问过。不过看起来,他把他们都愚弄了。在他礼貌、微笑的外表下,是名狂热的萨拉菲斯特圣战分子。萨拉菲斯特是圣战派中最卑劣、最残暴的一个分支。在他的日记里,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他对美国社会的蔑视和憎恨。

和其他萨拉菲斯特分子一样,他不觉得应该穿着传统的穆斯林长袍,也不需要蓄须或是停下来做每日五次的祷告。他每天都把胡子刮得很干净,黑色的短发也一直干净整洁。他一个人住在郊区的一所独立住宅里,从来不和同事或是其他人往来。美国人喜欢用昵称称呼名字以示友好,所以他被称作特里・侯赛因。

他和当地酒吧的那些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解释说自己为了“保持体型”,所以严格禁酒。这个原因大家都能接受;大家甚至都没发现他不吃猪肉——即使餐桌上有也从来不碰。

他是单身,有些女孩关注他时,他总是温柔又礼貌地拒绝。附近常去那个酒吧的有一两个同性恋,他们曾经问过他几次,是否也和他们一样。他仍然很礼貌地否认,回答说他在等自己的Miss Right。

日记显示,他认为男同性恋应该被石头一块一块慢慢地砸死。一想到要躺在肥胖的吃猪肉的白人异教徒母牛身边,他就感到极度恶心。

他的愤怒和仇恨并不是传教士的说教导致的,那些只是诱因。他的笔记本电脑显示,他狂热追随传教士有两年之久。不过尽管一直都渴望有所贡献,但他从来没有加入传教士的粉丝群。最终,他决定遵从传教士的教诲:用终极的牺牲行动让自己对安拉和先知的崇拜达到完美,然后去到他们永恒的天国。

他需要尽可能杀死更多的美国人,然后作为萨伊德殉教士死在那些异教徒警察的手里。所以他需要一把枪。

他有弗吉尼亚驾照,证件上有他本人的照片。不过证件是侯赛因的名字。他看过今年春夏两季关于数起已经发生的谋杀案的媒体报道,所以他觉得这可能是个问题。

他盯着自己镜子里的脸,意识到自己的黑色头发、眼睛和黝黑的皮肤,让自己看起来明显是从中东来的。他的姓氏也能证明这一点。

他的一个实验室的同事长得和他有些像,他是西班牙裔的。于是,塔里克・侯赛因决定再弄本驾照,证件上的名字发音像西班牙语。他开始在互联网上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