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虎斑猫的悲惨命运(第5/7页)

我郑重地摇头。

“没闻过。”

“这几天我总觉得有股味在我鼻子前面飘来飘去的。刚才我在你旁边休息的时候,忽然又闻到了这股味儿,于是就找了找,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这应该是你们当地的特色植物吧,知道是什么吗?”

我漫不经心地摇头。

“不知道。我们该回去了吧。”我把布袋口收紧,扛上了肩,打算把这些木头捆在他的摩托车上。

谷平却仍盯着手里的小叶子。

“我觉得它有点眼熟,回去要查一查……不管它是什么,今天晚上我都要弄清楚,它到底有什么功效。”他说。

他的话使我忽然想起,走出兰芝米团店的时候,谷平曾向王石艳要过一些做米团用的各式野菜和草籽。他想干什么?检验那些野菜的来源吗?

直到我心神不宁地吃完晚饭,谷平才告诉我,今晚他要在自己的房间做两件事。第一件事,准备检验他今天带回来的无名小草中是否含有毒成分;第二,要对那几根从薛宁房间捡到的毛发进行化验。

“你带显微镜了吗,”我问他,我不知道他怎么才能进行这些复杂的检验工作。

他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放在桌上,我闻到一股化学药水的味道。

“我从县警察局借了一个显微镜来,另外我还弄了些氯氧化钾溶液、亚甲蓝溶液和烷烃液。”

这些化学名词听得我一头雾水。

“那些是什么?”我问道。

“用来检验毛发性别的,”谷平在叮叮当当地准备试管.“县警察局的法医化验室居然明天开始要装修,现在,他们的实验室被临时搬到另一栋楼的五楼去了,我实在懒得爬楼梯,所以今晚就暂时把你这里当我的实验室了。反正你爸也不在,呵呵。”

“没问题。你只要不把我家烧了,怎么样都行。要我帮什么忙吗?”我又问。

“如果方便的话,把你所有的工具都给我搬来吧,我忙完实验就去检查你的工具。怎么样?你会不会介意?”谷平的声音里带着笑。

“没什么,想查就查吧,”我道,“我已经把我平时用的新工具和原来放在门背后的旧工具都统统摊在工场的地上了。你等会儿忙完了,自己去拿吧。”

“谢谢你。”他满意地说,随后又问:“可以给我拿点水来吗?”我感觉他好像在点火。

“你在干吗?”我问道。

“我在准备酒精炉。等会儿我要把洗干净的毛发加入一毫升百分之十的氢氧化钾溶液煮沸,让它们溶解,然后加水加亚甲蓝溶液,用烷烃液封口,最后放在五十度水里温浴,看它们的褪色时间。一般来说,三分钟以内褪色的是男性,三分钟以后才褪色的是女性。”

我都听呆了,真想看他是怎么干的,可惜我看不见。

我下楼替他舀来了一盆清水。

“这样可以吗?”我问。

“嗯,谢谢。”他道。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几分钟后,谷平告诉了我他的实验结果。

“毛发中,一根是女性的,一根白发和其余一根黑发是男性的。黑发和白发应该不属于同一个人,因为黑发中有染发剂成分,但年龄应该差异不大。还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三根都是头发,不是阴毛。”

“哦。”我傻傻地说。

谷平叹了口气。

“怎么啦?”我问道。

“现在还是不能确定毛发的唯一性.就是说,最后要确定是谁的毛发,还是要进行血型和其他遗传标记的生物分析,以及毛发线粒体DNA的测序分析。现在我只能得出一个初步的结论。”

“这结果对破案有帮助吗?”我觉得自己问的都是废话。

“有点帮助,”谷平耐心地回答我,“毛发的检验看似简单,其实一点不简单。如果设备齐全,资料充分的话,凭借毛发检验就可以确定是哪个人。当然,它跟指纹比,准确度还是差了点。毛发的复杂性还在于,首先要分析是人的毛发还是动物的毛发——今天我分析的毛发中,有两根是猫毛。”

“有猫进过王海南的房间?”我大惑不解。

“从横断面看,像是那只虎斑猫的毛,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只猫。虎斑猫跟虎斑猫也存在个体差异。”谷平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又过了几分钟,他才说话:“我现在正在观察那只猫肝脏里的物质。”原来他在看显微镜。

“它的肝?”

刚刚我听到他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放在桌上,难道那就是虎斑猫的肝?硬邦邦是因为经过冷冻了吗?我心惊肉跳地猜想着。

“你不会想到,可怜的猫咪居然中了两种毒。”谷平道。

两种毒?

“是什么意思?”我问道。我知道那只猫是被毒死的这不假,但没想到,它还中了两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