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虎斑猫的悲惨命运(第4/7页)

程惜言也是一脸疑惑,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说道:“没有,她肯定没来过。你说的哪天?”

“四月二十三日下午,大概四点半左右。”谷平道。

程惜言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她没来过。”

“奇怪,那她吃的米团是哪里来的?”谷平自言自语,接着又问,“会不会是别人送给她的?能不能回忆一下,那天下午有多少人来买过米团?”

王云艳为难地笑出来。

“这个啊,谷先生,还真的没办法记。你别看我们这个镇子小,现在来附近旅游的人多,路过的人多,所以买米团的人也就多了,我们哪记得住?”

谷平接受了她的说法。

“我听说,住在小吴旅社的那位王先生也是你们这里的常客,有一天,他还来过两次。”

“那个啊,”王云艳笑得有些尴尬,“呵呵,我们是老字号了,他喜欢我们这里,也是可以理解的。喏,前两天来了个老伯伯,一下子就买了三十多盒木锡米团;还有还有,我记得有个从美国来的,一下子就买了二十多盒小叶米团……”

王云艳罗里啰嗦地说了一大堆,谷平朝她客气地点头,但神情却丝毫没显出迷惑。

“可以告诉我,王海南第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吗?”谷平问道。

王云艳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出把扇子,一边扇风一边说:“他第一次来,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十五号吧。呵呵,他问了很多问题,所以,我对他印象挺深。后来他马上就成了我们这里的老客户了。这全凭我们的好手艺,就跟小亮一样。”

莫名其妙,干吗提到我?我心里不服气地想。你的手艺是祖传的.我的手艺可是自学的。当年我妈看我坐在门口刻木头,就鼓励我把这手艺练好。“小亮,你有了手艺,以后就不怕没饭吃了。你把这行干好了,以后赚了钱没准还能娶媳妇,生孩子呢。”我妈的话,就好像是昨天说的。

“我这哪叫手艺,骗人罢了。”我不太高兴地说。

王云艳看着我笑起来,肥胖的手伸过来,给了我胳膊一下子。

“这孩子还不高兴了呢!真是的,跟你爸一个样,没什么本事,就一个倔脾气。”她说完,正好程惜言送点心出来。她拿起筷子,从三个盘子里各夹了两块点心放在一个盒子里,包好,塞到我手里。

“喏,拿回去吃吧!”

“不用啦。”我不知所措地说。

“客气什么呀,这孩子!”王云艳道。

没来由拿人家的东西,我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时我抬起头,看见程惜言正笑眯眯地看着我,一双乌黑的眼睛里仿佛蕴藏着无限的深意。

“拿着吧,别客气。”她说。

那片树林在木锡镇以北,我们到达的时候,差不多已是下午四点半。每天下午只要一过六点,我的视力就会逐渐开始模糊。这种从模糊到黑暗的过程极为迅速,通常六点半之后,我就看不见任何东西了。所以一到树林,我就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铺开工具,忙碌起来。

这片树林里最多的是柏木和银杏,我选中了一棵树龄较小的银杏树,用锯子将它整棵锯了下来,斫清枝杈随后又把它锯成半米左右的树段,用绳子绑好,装进了我早就准备好的大布袋。就这样,我的工作只用了近四十分钟就完成了。我看了下手表,现在是五点十分,时间正合适。

我很希望能尽快赶同去,在看得见微光的状态下,享用那些王云艳送给我的白色米团。我们出门前,程惜言曾特地跑出来叮嘱我,那些米团是新鲜的,最好不要隔夜。所以,我准备听她的话,把它们当做我今天的晚饭。

“喂,我好了。”我随口嚷了一句。

可身边却没人答应。我转过身,发现刚刚还在我身后低头沉思的谷平不见了。

“谷平!”我茫然地环顾四周,叫了一声。

没人回答。

“谷平!”我又叫了一声。

这时,我前方的树丛里冒出一个黑黑的卷毛头来,我知道那就是他了。奇怪,他躲在那片树丛里干什么?

“谷平!你在于吗?”我走了上去。

谷平直起身子,我模模糊糊看见他手里拿着些绿色的草状物。

“那是什么?”我问道。我知道他不会是因为喜欢这种绿色植物才把它们摘下来的,他做什么总有他的道理。

“好像是种特别的植物,你闻闻。”他把那几株小草拿到我跟前,一股异常辛辣的香气扑鼻而来。啊!那味道!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往下一沉。我刚才没注意,原来他采的竟然是它们!我当然知道这股味道意味着什么,我闻过,还相当熟悉。但是,他又是从什么地方闻到的呢?按理说,他不应该有机会闻到这股味啊?“怎么样?有印象吗?”他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