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4页)

“我们认为他就坐在那里等一个孩子走过来。从公园的两边都看不见他。但凹陷处北面有一条小路,靠近那些长凳。”

伯曼慢慢地摇摇头。

“更糟的是,那个女人弗莱彻特就死在音乐台上。在三月的镇会议上,我将面临很大的压力——如果那时我还在任的话。我可以给他们看我写给镇长的一份备忘录,我在其中要求上学期间在公园设置警卫。我并不是担心那个杀手。我从没想到他会在同一个地方作两次案。”

“镇长不同意设警卫?”

“钱不够。”伯曼说,“当然,他可以把责任推到镇委员们的头上,他们又会推到我的头上,一直拖到玛丽·凯特·汉德拉森坟墓上长了草……”他停了一下,也许很伤心。约翰尼同情地看着他低垂的头。

“设置警卫可能也没什么用,”伯曼声音沙哑地说,“我们用的警卫大多数是妇女,我们在追查的这狗东西似乎不在乎她们是年轻还是年老。”

“但你认为他坐在长凳上等待吗?”

伯曼的确这么认为。他们在一张长凳边发现了十几颗烟头,在音乐台后面发现了四颗,还有一个空烟盒。很不幸,是万宝路香烟盒,这个牌子的香烟在当地很畅销,名列第二或第三。曾对香烟盒上的玻璃纸进行指纹化验,但什么也没发现。

“什么也没发现?”约翰尼说,“这有点奇怪,是吗?”

“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你可以假设杀手戴着手套,即使他并没想到指纹问题——外面很冷——但卖给他香烟那人的指纹……”

伯曼咧嘴笑了。“你很适合干这一行,”他说,“但你并不吸烟。”

“不,”约翰尼说,“我过去在大学时吸过烟,但车祸后我就再不吸烟了。”

“一个人把香烟盒放在胸前口袋里。把它拿出来,取出一根香烟,再把烟盒放回去。如果你戴着手套,每次拿烟就不会留下新的指纹,只是磨光玻璃纸而已。明白吗?另外,约翰尼,你忽略了一个事实。需要我告诉你吗?”

约翰尼思索了一下,然后说:“也许香烟是整箱买的。那些箱子是机器打包的。”

“很对,”伯曼说,“你很擅长推理。”

“盒子上的税务印章呢?”

“缅因州的。”伯曼说。

“所以如果杀人和吸烟者是同一个人的话……”约翰尼沉思道。

伯曼耸耸肩:“的确,有可能并不是同一个人。但我无法想像有谁会大冬天的一早坐在公园的长凳上抽十二或十六根香烟。”

约翰尼缀了口茶:“其他走过公园的孩子没看到什么?”

“什么也没看到,”伯曼说,“我和今天早晨有图书馆通行证的每个孩子都谈过。”

“这比指纹的事还要怪。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觉得非常害怕。瞧,这家伙坐在那里,他在等一个姑娘单身一人走来。当孩子们走过时他可以听到。每次他都退到音乐台后面……”

“或小路上。”约翰尼说。

“今天早晨不行。今天早晨没有积雪,只有冻得冷梆梆的地。这个狗杂种只能躲到音乐台后面。上午八点五十分,彼得·哈林生和默里莎·洛金斯走过来,那时学校已经上课二十多分钟了。

九点十五分,他又退到音乐台后,这次是两个小姑娘,苏珊·弗拉哈蒂和卡特丽娜·伯曼。”

约翰尼咯地一声放下茶杯。伯曼摘下眼镜,正在使劲擦它们。

“今天早晨你女儿走过公园?天哪!”

伯曼又戴上眼睛。他的脸由于愤怒而阴沉沉的。约翰尼看出他很害怕。不是害怕选民罢他的官,或(工会领袖报》再发表一篇骂缅因警察的社论,而是害怕如果他女儿今天早晨一个人去图书馆的话……

“我的女儿,”伯曼轻声同意道,“我认为在四十英尺之内经过……那个畜牲的身边。你知道我有什么感觉吗?”

“我可以想象。”约翰尼说。

“不,我想你想象不出。我觉得自己就像差点儿踏进一个空的电梯通道,就像在餐桌上谢绝了吃蘑菇,别人却死于蘑菇中毒。这使我觉得自己非常卑鄙肮脏。我想这就是我给你打电话的原因。为了抓住这家伙,我愿意做任何事。”

外面,一辆红色的大除雪车轰隆隆地驶来,就像恐怖电影里的怪物一样。它停了下来,两个男人走出来。他们穿过街道走进乔饭馆,坐在柜台边。约翰尼喝完茶。他再不想吃辣酱了。

“这家伙又回到长凳,”伯曼继续说。”但时间不长。九点二十五,他听到男孩哈林生和女孩洛金斯从图书馆回来了。于是他又退到音乐台后。这应该是九点二十五左右,因为图书管理员九点十八分签的字。九点四十五时,三个五年级的男孩经过音乐台去图书馆。其中一个男孩认为他可能看到‘某个人’站在音乐台的另一侧。这就是全部描述。‘某个人’,你是不是认为我们应该通缉‘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