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刑警探案 第一章 勒索巨款幼儿被绑 临机一念揭开谜团(第5/8页)

各小组领受任务后,准备行动。借着这段空隙,我和季局长去监控点听取电话录音。绑架者先后打过三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未能控制,后两个已在控制之中。从录音听来,这两次呼叫是同一人,操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流利而清晰,没有一絲本地口音掺杂其中。对此,我的思绪泛起了涟漪:难道绑架者是外地人?如果绑架者是外地人,今夜的工作将会是什么结果呢?但转念一想,事情尚未开始做,何必猜度其结果,枉自动摇自信心!季局长要返回了,我和他握别后,跳上汽车,向“三毛”的审查地点——临江市公安局驰去。

在审讯室里,我第一次见到这位“三毛”,二十五、六岁年龄,矮矮瘦瘦,其貌不扬。尖狹的面庞,细小的眼睛,软长的头发,踏拉着一双脏兮兮的塑料拖鞋,目光象受惊的猴子,不停地在四周跳跃。

负责审查的孙建明教导员告诉我,在“三毛”住所周围已做过搜索,没有发现有藏匿小孩的地方。我急切想知道敲诈电话是否为“三毛”所打,便开口问道:“到了这里,有什么话要说?”

“我好端端的在家里睡觉,被你们弄到这里来,我还不知道为什么呢!”“三毛”摆出一付滿不在乎的腔调。

“说普通话!你是有意让我听不懂是吗?”我大声喝斥。

“我说的是普通话,你听不懂我也没有办法。”他翻了翻白眼对我说。浓重的江中口音稍稍作了些改变。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句对话,我已知道电话决非是“三毛”所打。电话中声音响亮,吐齿清晰,而他出声低哑伴有杂音,更重要的是凭他刚才的说话,根本讲不出那么标准而流畅的普通话。

手机铃声响了,我走出室外,打开电话,杨学恭副局长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在三甲镇派出所负责审查“三毛”姐夫。

“你们那里的情况如何?我们这里的审查没有进展,对象表现得很正常,态度还算诚恳。看来案子与他瓜葛不大,是不是把人先放了?”

我未作过多考虑,立即回答他:“我们这里也没有更多情况,但是现在不能放人。可以从侧面入手,继续盘问,以图发现嫌疑和线索,天亮后再决定人的去留问题。”

我看了看手錶,这时已是5月8日凌晨三点。人在工作或思虑紧张时,时间总是跑得特别快。

我叫出孙建明,要他叫“三毛”分段讲清这两天的活动情况。如有可疑,立即派人去核实。

刑警大队会议室里,同样灯火辉煌,对“三毛”哥哥的审查正在这里进行。我坐下来,听了一会儿,知道这儿也没有任何突破征兆,我瞧着侦查人员的表情,看得出他们在心里已经排除了审查对象的嫌疑。我的心情益发沉重起来。心想,我的直觉出问题了,现在该考虑天亮后的取捨了。

正在这时,听到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推门而出,迎面碰上孙建明,他晃动着高大的身躯,向我问道:“袁支,三毛自交七日下午在同村的一户人家打牌,这一节情况需不需要连夜核实?”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需要!通知当地派出所长立即核实。”

孙建明转身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心想我这种做法是不是不通情理,这么个线索要派出所长深夜从床上爬起来去核实?但话已出口,况且案件侦查正处于紧张时刻,还是让他们去做罢。

不到一小时,核实的结果反馈过来了,那个和三毛打牌的妇女证实了这一节情况。不过,她还说了另外几句话:“下午两点多钟,家里电话响了,一问之下,是上海的长途,找打牌的三毛的。”

这是一个多么重要的情况啊!“三毛”在外面打牌,竟然有电话跟过来!那个时候,农村里装电话的住户不多,外面的电话能随“三毛”跟过来,必须具备三个条件:知道这家住户家中有电话、知道这架电话的号码、知道“三毛”当时正在这架电话机旁边。一个身在外地的人要具备这三个条件,很难做到,除非“三毛”跟他事先约定。而且这个长途,是上海来的!我瞧着孙建明英俊面庞上的激动之色,对他说:“有戏了,赶紧加大力度,狠狠地审!”

孙建明转身就走,如飞而去。

当我跨进审讯室门里时,看到孙建明已将晃着二郎腿的“三毛”一把拎了起来,大声喝道:“到现在还在装腔作势,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这个外強中干的傢伙立刻变得面色灰白,连声讨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不要打我,我最怕疼了。你放下手,我说还不行吗?”

我心里暗笑,怎么遇上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嘴上却严厉问道:“谁打你了?”

“沒有人打我,我是怕、怕、怕有人打我。”“三毛”结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