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刑警探案 第一章 勒索巨款幼儿被绑 临机一念揭开谜团(第7/8页)

主意打定后,“三毛”开始物色同伙人。一天,他在牌桌上遇到贵州在这一带打工的小王。这个小王倒是长得高高大大,一表人材,在临江打工多年,认识了本地的一个姑娘,现在已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结婚总要花钱,按本地农村的风俗,彩礼必不可少。贵州的家里非常贫困,打工的收入非常有限,从哪里筹集这么多钱呢?他正在犯愁,“三毛”找上门来和他一说,正是一拍即合,相见恨晚。

此后,这两个人经常聚合在一起,察看行走线路,寻找小孩绑架后的藏匿之处。并商议了预后,如果姜家不肯痛痛快快地给钱,一个星期后偷偷将小孩埋掉。人不知,鬼不觉,权当沒有这回事。

当这些准备进行得差不多时,“三毛”感到人手不夠。小孩弄到手后,必须有人看守,这样的苦差事他自然不会去干。和姜家联系、接头,有点风险,他也不愿出头。小王提出,看守小孩的事,可以叫他的两个同乡来做。他的这两个同乡到这里来打工,还沒有找到工作,给他们一点钱,他们肯定愿意做。“三毛”同意了,说是完事后给他们5000元工资,但是看守期间他们足不能出户,事后必须守口如瓶。过了两天,在临江市政府所在地金水镇上,“三毛”又遇到张峰,试探性说到绑架弄钱的打算,张峰表示这几天他要去上海打工,不想参与这种事。不过,他又表态,如果在上海有什么需要,他可以帮忙。

五月一日下午四点多,“三毛”和小王骑着一辆借来的摩托车,来到幼儿园,由“三毛”出面,谎称小磊的奶奶有事出去了,请他代接小孩,骗出了小磊。出门后,用外衣罩住小孩,挾坐在两人中间,开着摩托车匆匆离去。从此,小磊便被关押在油菜田里那间孤零零的小茅草屋内,在两个手握长刀、凶神恶煞的“叔叔”面前,小磊蜷缩在草堆里,不敢哭不敢闹,除了“三毛”每隔两天在夜里来送一次吃食,再没有听到人声。

5月2日上午,在“三毛”指使下,小王骑自行车外出,开始利用公用电话打敲诈电话。5月5日,“三毛”也在另一处公用电话亭中,和在上海的张峰取得了联系,要求张峰到金陵东路一带看看,姜家是不是有人去了上海,路面上有没有反常情况。张峰到金陵东路外滩处转悠了两次,远远的望到手拎提包的小磊父亲,于是在5月6日下午两点三十分,按约给在玩牌的“三毛”打了电话。

然而,如同一揆古词所形容,“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张峰在外滩一带的逗留,露出了马脚,被我们滯留在上海的技侦小组发现。尽管他吱吱唔唔,不肯讲出实情,但想到自己並未参与作案,为防止破案后因态度不好而被加重处罚,便似真似假、鼠首两端的说出了“三毛”二字。也由于在此之前他打给“三毛”的一个电话,被我们在调查中发现破绽,终致迅速突破了全案。

我立即拨通了王又恆的电话,告知他这里案件已破以及张锋介入案件的情况,要求他们将张峰带回审查。

写到这里,这个故事的叙述本该结束。但是以后发生的两件事,却在我记忆中留下了更深的印象。

其一,案破数日后的一天,我正在办公室里翻阅一份资料,突然机关大院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我探头一看,门外停着两辆大客车,四、五十名穿着统一制服的少年仪仗队员,正在精神抖擞的吹奏敲打,姜作忠在姜桂乡党委书记的陪同下,抱着披红挂彩的小磊站在队伍的前列。我赶忙把这个情况向季启斌局长报告,一起下来把他们迎进了会议室。

在会议室里,姜作忠对着临江市电视台记者手中的录相机,说了许多感激感人的话。然后拉着小磊,向我们每个参加案件侦查的人员逐一鞠躬,感谢我们给了他“重生”。最后,他掏出大摞的钞票,要给侦查人员发奖金。这件事使我深切感受到,一个人如果为群众、为社会做了一点好事,人们决不会忘记他!作为一名刑警,如果在工作中不敬业、不尽力,稍有懈怠,也会给被伤害的人造成更多的痛苦,给我们这个社会带来更多不和谐因素。应该说,刑警也是造福于人类的一个高尚职业。

其二,江口电视台曾为这起案件的侦查作过跟踪报导,鉴于当时案件未破,有些镜头未能播出。破案后,电视台决定制作一个专题片,以宣传法制,揭露犯罪,弘扬正气,表彰那些在这起案件侦破中作出贡献的人们。

在这个专题片播出时,我看到不少领导一个个闪亮登场,精彩而关键的决策情节接踵而现,被解救的小磊也成为明星,常常在与之对接的特写镜头里旋转而舞。这使我进一步感悟到,任何一项工作的成功,都离不开领导,领导的力量是巨大的、无所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