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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去为二位准备鞋子。”她心想,他们可终于下决心住下了。

梅子走去男子身旁,问了问他的意向。

没想到他竟瞪了梅子一眼,轻声说道:“等会儿再说吧,等我们散步回来再决定也不迟。”

他可能是顾忌身边女子的想法。

看来女方还没有答应住下,男方定是准备在昏暗的湖畔散步时继续劝她。

梅子先一步离开房间,等候在门口。不久,两位客人也走了出来。

女客人披上了刚才拿在手上的马海毛外套。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两人还是没有回来。

“那两个人在干什么呀?”梅子一脸不悦地说,“真有闲情逸致。”

“孤男寡女,黑灯瞎火的,能干什么呀……”年长的女佣不怀好意地笑道,“他们莫非在外头‘办事’了?”

“不会吧,”梅子否定道,“吃饭的时候,我感觉男的在拼命劝女的住下,可女的就是不答应,所以他才不敢明说要住下啊!根本不可能在外头……”

“谁知道啊,”年长的女佣说,“这年头的情侣啊,脸皮可厚了。”

说着说着,三十分钟又过去了。两人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

“要不你去房间里看看吧?”年长的女佣提醒梅子道。

梅子跑去房间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男子带来的手提包还好端端地放在房间的角落里,黑色的皮子油光发亮,很是显眼。

十点的钟声响起。女佣们开始担心起来。两位客人已经出门两个半小时了。晚上不比白天,周围根本没什么好逛的。

女佣们有了不祥的预感——莫非是殉情?

不是殉情,就是出事了。难道是在昏暗的湖边散步时,一不小心摔进了湖里?

总之,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肯定有问题。

旅馆老板听了女佣们的汇报,决定立刻报警。

虽然他们只在店里待了一小时,可毕竟也是自家的客人。老板下令所有男性员工对旅馆附近进行仔细搜索。

派出所接到报案,也没有袖手旁观。他们召集了附近村落的年轻人,对湖岸一带展开了搜索。

临近十一点,搜索队提着手电和灯笼悉数出动。点点灯光映照在昏暗的湖面上。

相模湖很大,湖中还有架着大桥的弁天岛。一到夏天,就会有许多人在这儿露营。湖岸的树林非常繁茂,一眼望不到头。倘若那对男女真的殉了情,警方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投湖自尽了,还是在湖边的树林里上吊了。人们虽能借着灯光进行搜索,可详细情况只有天亮了才知道。

正当人们准备收工,等待天亮的时候……

弁天岛有座叫“石老山”的小山丘,山丘下有一排小木屋。一位消防队员提着灯笼在小木屋附近搜索时,偶然发现一具躺在地上的男尸。

他立刻通知了自己的伙伴,巡警们也赶到了现场。借着手电的灯光可以看到,男子的脖子上缠一根粗麻绳,足足绕了有三圈之多。

死者仿佛是在窥视着漆黑的夜空般双目圆睁。尸体半张着嘴,伸展四肢,无力地瘫在地上。

奇怪的是,人们并未发现与他同行的女子的尸体。

当天夜里,当地的年轻人组成警戒队,对现场进行保护。津久井警局也派出了值班的警部补,对事件进行初步调查。

而留在碧潭亭红叶间里的黑皮包,成了查清死者身份的唯一线索。

皮包里装满了同一种印刷品——名为《交通文化消息》的业界小报。小报共有二十多份,每一份有四页纸,日期栏里写着“二月十一日”。除此之外,包里还塞满了笔记本、交通法规书和有关出租车、卡车、巴士的印刷品等等。看来这位被害人定是与《交通文化消息》有关的人。在小报的角落里印着“发行人及编辑 土肥武夫”字样。

而死者上衣口袋里的名片夹,也证明了死者正是土肥武夫。名片夹里有二十多张印着“土肥武夫”字样的名片,当然还夹杂着一些其他人给的名片。

警方虽能据此大致认定被害人的身份,可他们还是决定等到天亮之后再联系报社与被害人家属。

问题在于那位与被害者同行的二十四五岁的女子。警方没有发现她的尸体,那就说明行踪不明的她与这桩杀人案有密不可分的联系。不,她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警方立刻在相模湖站附近展开搜查。

从七点二十五分到十一点,是否有过特征相仿的女子乘坐过中央线的列车?列车员作证说,在这段时间里总共有五班上行列车和四班下行列车通过相模湖站。冬天的夜晚,从这一站上车的客人很少。负责检票的两位列车员都说,他们并没有见过那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