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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H.M.的话音甚为怪异,“关于这一点,马斯特司,星期四晚上我产生了一个念头。但它显然是错的,不可能正确。”

“我们所能肯定的,”马斯特司说,“就是她至少到了大厅。然后——嘣!脚步声停住了。证据就是这么显示的!每件该死的事都指向这一点!你发现别的什么线索了吗?”

“好吧,”H.M.说,“那么那幅画像呢?”

“画像?”

“十八世纪设计了这所大宅的那位夫人,她的一幅大画像午饭时还挂在墙上,四小时后却不见了。孩子,你搜查房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没有。但那又怎样?”

“噢!你这孩子啊!”H.M.郁郁道,“那说明此画被取下的原因,既非出于偶然,也并非它令某人感到美学上的不快。必然有什么意义——该死的,这其中必有奥妙!不知是什么勾当。我有预感,如果我们能查出那幅画的去向,或许案惰的真相就会现出曙光。”

H.M.摇着头,踱到墙边,目光眺望远方教堂的尖塔。

“我真想知道,”他说,“那失踪的金匕首和金香水瓶去了哪里,它们和这整件怪事究竟有什么联系。”

马斯特司合上笔记簿。

“我早就告诉你了,爵士,”他反驳道,“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埃及警方向我们提出诉求,仅此而已。电报里说根据他们掌握的信息以及一个举报,他们有理由相信那金匕首和金香水瓶,已经被走私出国了。”

“从哪里得到的信息?是谁举报的?”

“塞文伯爵本人。”

“但想想看,马斯特司,那老人难道是在指控他的亲生女儿盗窃不成?”

“所以帮帮忙吧,爵士!我还是一头雾水!上头给我的指示就是到这儿来询问那位小姐。我只能说这些,你最好快点给我找到答案。”

马斯特司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叠着的报纸,是周六晚上《照明灯日报》的夜间版。马斯特司迎风展开报纸,蒙住了他的脸,黑色的大字标题赫然出现:诅咒能否杀人?

”塞文伯爵今天应该会回到英国,”马斯特司说,将报纸从脸上抓开.“你自己去问他好了,要是那金匕首和金香水瓶真的和这起失踪案有关的话。但是你想过没有,他手里捏着报纸,它们是如何逃过检查而潜出国境的呢?都是些空话罢了。啊,我就知道!总之也是……”

H.M.伸长脖子,东张西望;“到头来你也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鬼文章了?”

“那倒不是,”探长顾及面子,还在反驳,“但我就和你直说了吧,爵士,很多人都有这种念头。记得十年前么?卡尔纳冯伯爵与图坦王的诅咒?”

“但如今看来,”H.M.说道,“从前那一套诅咒也只不过是蚊子叮咬的程度罢了,算不得什么,“他的脸上浮起一丝奸笑,“我说,孩子,假如塞文伯爵今天到这儿来,然后也人间蒸发了,你应该会吓得魂不附体吧?”

”听着……”马斯特司探长开口。

他的肺里充盈雄辩之气,但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而只是把帽檐往下一拉,挡住了半张脸,手忙脚乱地把报纸揉成一团,扔到墙边,风儿赶着纸团闲庭信步溜到一边去了。

“不说刚才那些了,”马斯特司克制着情绪,“不,我甚至都不愿再问,为什么被扯进这些倒霉案子的总是我。亨利爵士,我只想说,”他的话音几近绝望,“您能行行好,给个实际点的建议么?”

“好吧,”H.M.咆哮道,“波蒙特。”

“什么?”

“那家伙姓波蒙特。名字不详。”

“他怎么了?他是谁?”

“是个美国人,”H.M.答道,“他出现在埃及,向我们的当事人开价六万美元购买埃里霍之木乃伊所戴的黄金面具失败以后,他又——你在听我说吗?—给金匕首和金香水瓶开了个大价钱,但还是没交易成。”

全神贯注的马斯特司吹了个口哨,其意不言自明。

“喂,等一下!”H.M.连忙说,“还没弄清其中有什么文章之前,先别忙着往这个方向查。那女孩她自己……”

“海伦小姐?”

“当然。要不然我还能说谁?这个名字是在从开罗到亚历山大的火车上,那女孩自己告诉我的,我之所以还记得,就是因为在星期四晚上,这个名字又跳了出来。”

“怎么回事?”

“喔,你还记不记得法莱尔说过,那女孩之前离奇失踪的三天时间内,他一直驻守在伦敦那家饭店的套房里?唔,他说过,那段时间里,有个叫波蒙特的美国人来访,要见那女孩。所以我只是在想……”H.M.停住了。

房顶与下方的钟楼之间由一架梯子和一扇沉重的方形活板门相连接。此时门被推开了,吉特·法莱尔走了上来,加入他们。他身着灰色的法兰绒裤子,一件旧运动外套,领带一看就是没有对着镜子认真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