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2页)

“你什么都不知道。”

“对你我都不幸的是,我知道,而有些事情是你永远无从知晓的。约翰二十三世找来的翻译叫做安德烈·天宝神父,他把那整整两页的第三个秘密抄到了一张遍笺上,然后又翻译出了两页。他把翻译好的稿件交给了教皇,事后才注意到在他的便笺上还留有他曾经写过的内容。他像我一样,也有一个令人烦恼的习惯,就是无论做什么,都要把它写下来,于是他拿出了铅笔,重新整理了那些句子,把它们分成了两页,一页是露西亚修女的原文,另一页是他的翻译。”克莱门特举起手中的纸张,“这就是其中的一张复制品,天宝神父最近寄给我的。”

瓦兰德里的脸色冰冷无情,“我可以看看吗?”

克莱门特笑了,“悉听尊便。”

他把纸拿在手里,一阵阵的焦虑不安向他的心头袭来,上面的字体是他熟悉的女人的手稿,大约有十行字,用葡萄牙语写就的,当然了,他现在还是看不懂这种语言。

“葡萄牙语是露西亚修女的本国语言,”克莱门特说,“我已经把天宝神父的复制品同你出于好心留在盒子里的第三个秘密的第一部分相互做了比较,无论是语言风格、样式,还是遣词造句,在任何方面都是完全一样的。”

“你这里有翻译稿吗?”他问道,试图掩饰所有袭上来的情感。

“在这里,我们的好神父把他翻译的复制品也寄了过来,”克莱门特说,“但是它在盒子里,就是它应该在的地方。”

“露西亚修女原文的复印件在两千年的时候就昭示于全世界了,天宝神父完全可以抄袭她的风格。”他用手指着那张纸说,“这也许是个伪造品。”

“为什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也许是个赝品,但是它不是,我们两个人都知道。”

“这就是你为什么一直到这里来的原因?”他问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

“不要看这些话。”

克莱门特摇了摇头,“这是我唯一不能做到的事情,随同他的复印件一起,天宝神父给我寄来了一个简短的询问,教会为什么撒谎?你知道答案的,没有人说谎。因为当约翰·保罗向全世界宣布第三个秘密的文稿的时候,除了天宝神父和你自己,还没有人知道那只是秘密的一部分,这不是一个完整的秘密,还有一部分遗失了。”

瓦兰德里向后退了一步,把手塞进衣兜里,快速取出一个打火机,他在来这里的路上就知道衣兜里有这么个东西。他把那张纸点燃,然后把熊熊燃烧的纸扔在地上。

克莱门特没有阻止他。

瓦兰德里用脚使劲地踩地上燃着的黑灰,好像他正在同魔鬼搏斗。然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克莱门特身上,“把那个老家伙的翻译给我拿来。”

“不,阿尔贝托,它在盒子里。”

他的本能让他马上推开面前的这个老人,做他应该做的事情,但是值夜班的高级官员出现在维沙华的门口。

“锁上保险箱。”克莱门特对进来的人说,那人立刻冲上前,照着他的吩咐做了。

教皇拉着瓦兰德里的胳膊,把他领出了维沙华,他想推开他,但是高级官员还在场,要求他必须对教皇表示敬意。到了外面,在架子中间,远离了那个高级官员,他让自己摆脱了克莱门特的束缚。

教皇说:“我想让你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

但是有件事情一直在折磨着他,“你为什么不阻止我烧毁那张纸?”

“这太完美了,是吗,阿尔贝托?把那两页纸从维沙华彻底弄走?没有人会知道的,保罗的来日无多,马上就会到地下墓地,露西亚修女不可以同任何人讲话,而最终她也离开了人世。除了那个名不见经传的保加利亚翻译者,没有人知道盒子里都有什么。但是从一九七八年到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个翻译者也不再是你担忧的对象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那两页纸曾经存在过。即使有人注意到了里面少了东西,我们的维沙华也有可能会丢东西的,如果翻译者真的浮出了水面,他自己并没有那两张纸,只是口头上的证词,你完全可以说成是谣传。”

他不想对他刚刚听到的东西做出任何反应,相反,他仍然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不阻止我烧毁那张纸?”

教皇回答之前犹豫了一会儿,“你会明白的,阿尔贝托。”

高级官员把维沙华的门砰地关上了,克莱门特才拖着脚步走出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