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柯林·蓝姆的叙述(第4/7页)

“高明的方法,”我说,“不幸的是,在这起案件中没有什么效果。”

“但是,亲爱的,它起作用了。有一句重要的话。”

“什么?”我问道,“谁说的?什么时候?”

“在适当的时候,亲爱的。”

“请你告诉我,波洛先生。”探长礼貌地重又回到这个话题。

“如果你绕着19号画一个圈,所有在其中的人都有可能杀害寇里先生。黑姆太太,布兰德夫妇,麦克诺顿夫妇,华特豪斯小姐。但最重要的是,有一些人已经被提前设计进了现场。佩玛繻小姐在大约一点三十五分出去之前,可能已经将他杀害,韦伯小姐很可能被安排在那里与他见面,在冲出房间报警之前就已将他杀害。”

“啊,”探长说,“现在你转入到具体问题了。”

“那当然,”波洛滑动着他的轮椅说,“你,我亲爱的柯林。你也在现场。在新月街的上半段找着下半段的房号。”

“呃,是这样啊。”我忿忿不平地说,“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的所有事情!”波洛傲慢地大声说。

“而我是那个还想着告诉你整件事情的傻瓜!”

“谋杀犯通常都很自负,”波洛指出,“很可能会耍弄你,这样你就有笑话我的理由了。”

“如果你继续说下去,你就要使我信服了。”我说。

我开始感觉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波洛又转向哈卡斯特探长。

“我对自己说,本质上来说这肯定是一件简单的谋杀案。不相干的钟表的出现,提前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故意发现尸体的安排,现在这些都必须放在一边。关键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死了,并且是有人想让他死。如果我们知道这个死去的男人是谁,这将会暗示我们谁是杀手。如果他是一个臭名昭著的诈骗犯,我们就必须找到可能被他诈骗过的人;如果他是一名侦探,那么我们就去找那个暗中犯过罪的人;如果他是一个有钱人,那么我们就从他财产的继承人中寻找。但如果我们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那么要从这大片的范围中去找出有嫌疑的凶手,就是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

“先不考虑佩玛繻小姐和希拉·韦伯,她们似乎是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人。答案是令人失望的。我认为只有赖姆塞先生有些异样?”波洛用探询的眼神看着我,我点点头。“每个人都有值得信任的筹码。布兰德是一位著名的本土建筑师,麦克诺顿是剑桥大学的教授,黑姆太太是当地一位拍卖商的遗孀,华特豪斯兄妹是一直受人尊敬的本地人。所以我们再回到寇里先生这里。他来自哪里?是什么原因让他来到了威尔布拉汉新月街19号?这里住着一位邻居,黑姆太太,说了一句非常有参考价值的话。当得知死者并不是住在19号时,她说,‘噢!我明白了。他只是来这里送死的。多奇怪。’她有一种能一眼看到问题本质的才能,这种才能只有那种只关心自己的一举一动,而对他人的言行毫不关心的人所拥有。她总结了整个案件。寇里先生是来威尔布拉汉新月街19号送死的。问题就是这么简单!”

“她的这句话突然让我一惊。”我说。

波洛没有注意到我。

“‘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赶来送死。’寇里先生来了,然后他被杀了。但这还没有完。他的身份查不出,这很重要。他没有钱包,没有证件,衣服的商标也被扯掉了。但这还不够。标有保险代理的寇里的名片,也只是一时想出来的手段。如果这个男人的身份一直无法查证,他最后肯定会被给予一个假身份。不久以后,我敢保证,就会有人出现,会对他进行确认。可以是弟弟,可以是姐姐,可以是妻子。说到妻子,里瓦尔太太,仅仅是这个名字可能已经引起了怀疑。在萨默塞特有一个村庄,我和一个朋友住在那附近——寇里·里瓦尔村,不知道这两个名字暗示着什么,寇里先生,里瓦尔太太。

“到此为止,这个计划几乎清晰可见了,但是让我迷惑的是,为什么我们的凶手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警方不可能确定死者的实际身份呢。如果这个男人没有家人,但至少会有管家、仆人、生意伙伴。这让我做出了另外的假设:没有人知道这个人失踪了。进一步的假设就是他不是英国人,仅仅是来这个国家旅行的。这就与他治疗牙齿的事实相符了,明明有过治牙的痕迹,但却找不到任何治牙的记录。

“我的头脑中开始隐约有了被害者和凶手的模样。案件经过了精心计划,并且非常高明地被实施,但是现在却出了纰漏,这是凶手没有预料到的。”

“是什么?”哈卡斯特问。

出乎意料的是,这时波洛把头向后扬了扬,戏剧性地背起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