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时钟敲击三下(第3/4页)

“复仇女神?什么意思?”

“我想您知道。”马普尔小姐说,“您是一个受过很好教育的女人。有时候复仇女神会耽误一段时间,但终究还是会来的。”

“您在说些什么?”

“关于一个非常漂亮的、被您所杀的女孩儿。”马普尔小姐说。

“被我所杀?您什么意思?”

“我指的就是那个女孩儿,维里蒂。”

“我为什么要杀她?”

“因为您爱她。”马普尔小姐说。

“我当然爱她。我深爱着她。而且她也爱着我。”

“不久之前有人跟我说,爱情是一个非常可怕的词。它确实是一个非常可怕的词。您太爱维里蒂了,她对您来说意味着一切。她的心里也只有您,直到其他事闯入了她的生活,一种不同的爱进入了她的生活。她爱上了一个男孩儿,一个年轻人。一个不太合适的人,不算标准的好人,没有光彩的背景。但是她爱他,他也爱她。她想要逃离,不再和您生活在一起,挣脱您的爱所带来的束缚。她想过上正常女人的生活,跟她所选择的男人一起,生养他们的孩子。她想要结婚,想获得正常的幸福。”

克洛蒂尔德被触动了。她走向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瞪着马普尔小姐。

“这么说,”她说,“您似乎非常了解了。”

“是的,我很清楚。”

“您说的话非常正确,我不否认。无论我否认与否,都不重要了。”

“是的,”马普尔小姐说,“您说的很对。不重要。”

“您到底知不知道——您能想象吗——我有多痛苦?”

“是的,”马普尔小姐说,“我能想象。我很擅长想象。”

“你能想象那种极大的痛苦吗?想到自己就要失去这世界上最爱的事物时的痛苦吗?还是被一个卑鄙堕落的罪犯抢走。一个配不上我那美丽女孩儿的男人。我必须加以阻止。我必须……我必须……”

“是的,”马普尔小姐说,“在这个女孩儿走之前您杀死了她。因为您爱她,所以杀了她。”

“您觉得我能做出那种事吗?您觉得我能勒死我爱的女孩儿吗?您认为我能痛击她的脸,把她的头砸个粉碎吗?只有残暴、卑鄙的人才会做出那种事来。”

“没错,”马普尔小姐说,“您不会那么做。您爱她,您不可能那么做的。”

“所以,您瞧,您是在乱说。”

“您确实没对她那么做。被暴力对待的女孩儿不是您爱的那个,维里蒂仍然在这儿,不是吗?她在花园里。我不认为您勒死了她,我想,您给了她一杯咖啡或者牛奶,以安眠药过量的方式让她没有痛苦地死去。她死了之后,您把她带去了花园。您把原来搭温室的砖堆起来,在那儿给她做了个有拱顶的墓穴,然后在上面种上植物。自此,那里开满了鲜花,而且一年比一年旺盛。维里蒂跟您一起留在了这里。您从来就没让她离开过。”

“你这个傻瓜!你这个疯狂的老傻瓜!你觉得你可以到处散布这个故事吗?”

“我希望如此,”马普尔小姐说,“但对此我不太肯定。您是个强壮的女人,比我强壮多了。”

“听到你的夸奖我很高兴。”

“你没有感到任何良心上的不安,”马普尔小姐说,“要知道,一个人在实施了一次谋杀之后是不会停止的。在我这一生中,通过对犯罪的观察,我已了解到这一特征了。你杀了两个女孩儿,不是吗?杀了一个你爱的,还杀了另一个。”

“我杀了一个愚蠢的流浪女,一个年轻的妓女。诺拉·布罗德。你是怎么知道她的?”

“我感到奇怪,”马普尔小姐说,“自打我看到你,就觉得你不会狠心勒死你所爱的那个女孩儿,还毁了她的容。但是,同一个时候,还有一个女孩儿也不见了,而她的尸体一直没被发现。但是我认为尸体已经找到了,只是他们不知道那是诺拉·布罗德的尸体。它穿着维里蒂的衣服,因此必须由最熟识维里蒂的人辨认尸体。您不得不去确认那具尸体是不是维里蒂,您去了,说就是维里蒂。”

“可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你想让那个把维里蒂从你身边带走的男孩儿,那个爱维里蒂、维里蒂也深爱着的男孩儿——你想让他因为谋杀受审。所以你把第二具尸体藏到了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待尸体被发现,就会被错认为是另一个女孩。你要确保尸体以你所希望的方式被发现——穿着维里蒂的衣服,身边有她的手提包、一两封信、手镯和挂着十字架的项链——还要毁了她的容。”

“一个星期前,你实施了第三次谋杀,谋杀了伊丽莎白·坦普尔。你杀她是因为她到这个地方来了,你担心维里蒂给她写过的信,或者跟她说的话让她心生疑惑,你害怕万一伊丽莎白·坦普尔跟布拉巴宗副主教见了面,两个人会互通信息,然后进行一些猜测。伊丽莎白·坦普尔一定不能跟布拉巴宗副主教见面。你是个很有力气的女人,可以把石头推到山腰。那一定需要些力气,而你是一个非常强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