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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只手套上留有射击残留物吗?”

“是的,就是这样。”

“那时她……当事情发生的时候,蕾切尔在家吗?”

“她说听到枪声的时候,她正在楼上的卧室里睡觉,在她那张大双人床上。她有些害怕,说直到枪响一个小时后她才敢下楼,然后就发现了哈维的尸体。报告上是这么写的。”

“她母亲呢?”

“她母亲几年前就离开了那个家。从那以后,家里就只有蕾切尔和她父亲,两人一起生活。”

我把这些话想了又想,突然间,布莱索特意提到的那张大双人床和他最后一句话的表述方式令我起了疑心。“就这些吗,丹?你没有把全部的信息告诉我。”

“杰克,让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正在和这个女人交往吗?就像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我在有线新闻网上看到她扶着你走出——”

“听着,我没时间了!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好吧,报告里提到的另一个蹊跷之处就是她父亲的那张床铺得好好的。”

“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他的床铺得好好的。看上去就像是他照常起床,把床铺好,穿好衣服,套上大衣,戴上手套,就像要出门上班了一样,但他没有出门,而是坐到椅子上照着脑袋开了一枪。又或者是他整宿都没有睡觉,坐在那儿想着自杀的事,最后开枪自杀了。”

一片绝望的浪潮席卷过来,把我扑倒在地,我顿时身心俱疲。我从椅子上滑到地上,依旧紧紧握着听筒。

“侦办这个案子的警探已经退休了,但还健在。他叫莫·弗里德曼。我们以前就认识,我刚刚升上警探的时候,他都已经准备退了,不过他确实是个好人。他现在住在波克诺,几分钟前我刚刚跟他通完电话。我向他打听这个案子,问他对这个案子怎么看。我跟他说,就是私下谈谈,说说个人观点,不向上面报告的那种。”

“他怎么说?”

“他说他把这件案子放过去了,因为他想,不管真相怎样,撞墙的哈维都是罪有应得。”

“他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

“他认为那张床之所以铺得好好的,是因为没人在上面睡过,从来没有。他认为那个当父亲的在跟自己女儿睡觉,睡在那张大双人床上。但那天早上,女儿不想再继续下去了。那事以后,莫什么事情都没再打听,也不知道近来发生的这些案子。莫已经七十一岁了,平常只玩玩填字游戏。他说他不喜欢看新闻,不知道那个女儿后来成了一名联邦调查局探员。”

我说不出话来。我甚至不能动弹。

“杰克,你还在吗?”

“我得挂了。”

分局的接线员说巴克斯已经下班了。我请她再核查一下,她让我等了足足五分钟,但我敢肯定这段时间里她只是在修指甲或者补妆之类。回到线上后,她说巴克斯的确已经走了,我可以明天再打电话过来试试。没等我再说什么,她便挂了电话。

巴克斯是关键所在,我必须跟他见一面,把我掌握的情况告诉他,再按他说的办。我断定,如果他不在分局,估计就是回了那家威尔科克斯旅馆。不管怎样,我得过去一趟,我的车也还停在那附近。我把电脑包的背带往肩头一挎,走到门口,刚打开门,不禁呆住了。巴克斯就站在门外,正握起拳头准备敲门。

“格拉登不是诗人!他是个杀人犯,没错,但不是诗人。我可以向你证明这一点。”

巴克斯看着我,就好像我刚刚向他报告我看到万宝路广告牌上的硬汉冲我抛了个媚眼。“杰克,你瞧瞧你,你这一整天都在打古怪的电话,先是打给我,然后又是匡提科。我特意过来看看你,我在想是不是昨晚医生检查时遗漏了什么,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兜个风——”

“听着,鲍勃,我不怪你这样想,在我今天给你和布拉德打过电话之后,你有这种想法不奇怪。可我当时无法向你和盘托出,我得有了把握以后再说。而现在,我有把握了,相当有把握。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解释,我刚刚正想出门去找你。”

“那就坐下来,好好告诉我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说我的鸡窝里有一只狐狸,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这些人的工作就是识别和抓捕那些人,那些连环杀手。而现在就有一个这样的人一直潜伏在你们当中。”

巴克斯响亮地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

“坐下,鲍勃,我会给你讲个故事。要是我讲完之后,你还是觉得我疯了,尽管把我带去医院。但我相信,你听完之后不会这样想。”

巴克斯在床尾坐下,我开始讲述整件事情,包括我今天下午的行动和打过的电话,讲完这部分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正准备告诉他我对这些收集到的事实的分析,他打断了我,提出质疑。对此我早已经考虑过,也知道该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