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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台电视是我自己的,我实打实地花钱买的。你知道你们算什么东西吗,联邦调查局女士?一帮婊子养的走狗。”

蕾切尔没理会这条评价,但我觉得汤普森这会儿转过脸是为了掩饰脸上的笑意。

“从谁手上实打实地花钱买的?”

“这不关你的事。好吧,是提利尔家的那几个小鬼头,行了吧?砸碎那辆车玻璃的就是他们兄弟几个。好了,现在如果那些警察再出现在这儿,只要胆敢碰我一根汗毛,我都会告你的,明白了吗?”

循着阿德金斯指引的方向,我们走到从营地入口数过去第四组拖车房那一列。司法人员来这里的消息已经在营地里传开了,更多的人挤到了露台和屋外破旧的长沙发上。我们来到十四号拖车房的时候,提利尔兄弟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这是一个加宽型拖车房,一侧支出一方蓝色帆布雨篷,他们就坐在雨篷下的一把吊椅上。拖车房的大门边放着一台联体式洗衣烘干机,上面同样搭着块蓝色帆布,以免机器遭到雨淋。这两兄弟都是十几岁的黑白混血儿,大概相差一岁。蕾切尔走到雨篷投下的阴影边缘,汤普森在她左侧五英尺处站定。

“小伙子们,”蕾切尔打了招呼,却没有得到回应,“你们的妈妈在家吗?”

“不,她不在,警官。”大些的那个孩子回答道。他的目光慢慢飘到他弟弟身上,他弟弟开始用脚一点一点地让吊椅前后摇晃起来。

“听着,”蕾切尔说,“我们知道你们很聪明,我们也不想找你们任何麻烦。当我们走进这里,打听你们的拖车房在哪儿之前,我们对阿德金斯先生保证过。”

“阿德金斯,这个小人,去他妈的。”小一些的孩子骂道。

“我们来是要打听上个星期停在外面路上的那辆汽车的事。”

“没见过。”

“是啊,我们都没见过。”

蕾切尔朝那个大一些的孩子走近几步,俯身到他的耳边。“这会儿就别来这套了,”她小声说,“你们的妈妈肯定跟你们说过遇上现在这种情形该怎么办,好好回忆回忆,用用脑子,想想她是怎么告诉你们的。你们不想给她或者给你们自己带来麻烦吧?你们要是想让我们离开这里,离你们远点,说实话才是唯一的办法。”

蕾切尔走进分局的办公大厅时,像拿着一件战利品般拿着一个塑料袋。她把袋子放到马图扎克的办公桌上,几名探员立即围了上来。巴克斯也走过来,低头看了看那个袋子,像在瞻仰圣杯一样,然后他抬起头看着蕾切尔,眼里迸射出掩饰不住的兴奋。

“格雷森去本地警察局核查过了,”他说,“那个地区没有任何关于汽车被盗的报警。那天没有,那个星期都没有。你们可以想象,任何一个合法公民,要是车被人抢了,肯定会报警。”

蕾切尔点点头。“的确如此。”

巴克斯冲马图扎克点头示意,马图扎克从桌上拿起证物袋。

“你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吗?”

“知道。”

“给我们带回点好消息,我们需要好消息。”

袋子里装着的是一个车载立体声音响,是提利尔两兄弟从一辆福特野马汽车里偷来的,至于车子是白色还是黄色的,得看提利尔两兄弟谁的夜视能力更好了。

这就是我们从两兄弟那儿弄到的全部东西,但这东西带来的那种感觉、那种希望足够鼓舞士气了。蕾切尔和汤普森将两兄弟隔开,一对一地展开了问讯,然后又互换,各自对另一个孩子又问讯了一次,但是这台音响就是两兄弟能给出的全部线索了。他们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辆野马汽车的司机,他就那么把车停在营地前的马路上,谁都没见过他。他们光顾着快点砸了抢了就跑,除了这台立体声音响,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拿。他们也从没想过要打开后备厢看看,也没想过看一眼车牌,看看那车是不是亚利桑那州牌照。

蕾切尔把那天下午剩下的时间全用在了文书工作上,她还要起草和整理一份关于这辆汽车的附录报告,发给联邦调查局下属的所有分局。马图扎克把那台立体声音响的出厂序列号报给了华盛顿特区联邦调查局总部的汽车ID鉴识组,然后又把音响交给实验室的技术员检验。汤普森提取了提利尔兄弟的指纹,好在下一步分析音响上的指纹时将他们俩的排除掉。

然而,排除提利尔兄弟的指纹后,实验室未能从音响上取到可用的指纹样本,但出厂序列号这条线索没有拐入死胡同。根据序列号,这台音响最后追溯到一辆一九九四年出厂的浅黄色福特野马汽车,车子登记在赫兹租车公司名下。马图扎克和迈兹立即前往空港国际机场,继续追踪那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