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仪式(第4/13页)

“这种‘密室’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暗杀骑士用来争取时间的把戏。我们得到的教训是,碰到这种无法理解的‘密室’情况,解释为‘通过某种方法关上的’就可以了。

“在索伦,现在的情况下能够想到几种方法。比如说,‘走狗’比之前成功渡过海峡的任何人游泳技术都要好,连海峡中湍急的海流他都不放在眼里。或者他是个技术精湛的船夫。又或者索伦和小索伦之间有一条挖出来的秘密隧道,他不知道什么原因知道了这一点。可能在我们所不知道的秘术中,有能够让人在水下呼吸或是在空中飞舞的方法,‘走狗’学会了这种技术。根本没有必要去考虑这些方法哪个比较好,也没有必要确定‘走狗’到底用了哪一种。这件事可以放到以后再解决……你所说的乍看之下是正确的,但决不能拘泥于此。”

实际上,法尔克已经证实了在夜晚能够渡过海峡。但他没有说出来。可能是因为我拜托过他让他不要暴露索伦天堑的秘密吧。

骑士沉默了,然后缓缓在长椅上坐下。

确认了这一点,法尔克继续说了下去。

“接下来,让我们探讨一下,在剩下的五个人中,到底谁才是‘走狗’吧。”

剩下的只有一个

那五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埃布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快。他对父亲感恩至极,那份忠诚也在这次的战斗中充分证明了。他受伤的手臂上绑着固定用的木棍,缠着一圈圈绷带。为名誉而负伤的这天,却被怀疑杀害领主,也确实不可能冷静得下来吧。

康拉德悠闲地端着杯子,坐在角落里。那表情像是在说“随你说什么我洗耳恭听”。我无法判断他是不是在虚张声势。他是偷盗了修道院的人,是不是正因如此他才觉得自己跟杀人毫无关系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

伊特尔默默地关注着事态的变化,但眼神中不时透露着不安。也许他从来没有相信过领主和骑士吧。虽然法尔克没有把罪名强加给吟游诗人,但他恐怕在怀疑会不会强加给身为威尔士人的他。

艾玛几乎看不到表情。可怜的是,明明被怀疑是凶手,她却似乎理解不了比较复杂的英格兰语。之前落海时那一尘不染的秀美面容,现在又恢复了脏兮兮的样子。是不是休息的床上没有换上干净的干草呢?

苏威德披着兜帽,看不到脸。但我觉得似乎在他的嘴角看到了一丝讥讽的冷笑。苏威德知道暗杀骑士,也许他是想看看法尔克的手段有多高明吧。但他或许并没有想过自己会是凶手。

“首先,我从能够简单证明的人物开始。”

他说完,扫视了一遍大厅里的佣兵和守兵。

目光停留之处,正是埃布。

“埃布?哈巴德。基本上没什么要考虑的,他不是‘走狗’。”

听到这句话,埃布不仅没有满意,反而似乎更加愤怒了。要是场合身份允许,他大概会大喊一声“废话!”吧。

法尔克转向亚当做出说明。

“我做出如此结论,是因为他当时在兵寨里。根据逝去的罗兰德大人的命令,他在兵寨彻夜监视着敌情。并且阁下心里也清楚,这座索伦兵寨只有一扇门,并且根据罗兰德大人的命令,当晚加强了守卫。不被任何人看见出入兵寨是不可能的。同时,领主大人被杀害时,有一名士兵跟埃布一起在值夜班。那个士兵在外面放哨,因此身在寨中的埃布便洗清了嫌疑。”

我也知道埃布不可能是‘走狗’。

当我把这段话用法兰西语翻译给尼古拉时,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接下来,是他。”

法尔克指向的,是坐在下座另一头的苏威德。

“关于他,有一些需要讨论的地方。之所以这么说,因为他是魔术师,能够用魔法做到一些通常不可能办到的事,所以我才无法放下对他的怀疑。就比如我之前说无法得出结论的索伦天堑问题,如果是他,说不定可以利用那个青铜巨人渡过海峡。如果巨人能在水中运动,那只要乘坐在他高举出水面的手上就行。

“但若是排除魔法这个因素,应该没有人比他更不适合当‘走狗’了吧。如果我们相信他说的话,他因为诅咒身材变成了一个小孩子。暗杀骑士会选一个小孩,同时还是一个可能会用自己意想不到的方法破掉自己魔术的魔术师来当走狗吗?”

一涉及到容姿,苏威德就将头埋下去了一些,让自己本就已经隐藏在兜帽之下的身姿更难被看到。苏威德在战斗中展现出如此强大的魔术,却对自己的外貌感到如此羞耻。

“虽然我这么说,但当然不能仅凭这点臆测就排除他的杀人嫌疑。那让我们认真来讨论一下。他的身体不适合杀人,这一点并没有变化。刺杀罗兰德大人的剑装饰在作战室的墙壁上,悬挂的高度连我的助手尼古拉要伸手够到都有点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