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来自国外的消息(第2/4页)

“他——我还以为他死了。”海伦颤抖着说。

坦普尔医生身子软软地躺在那儿,眼闭着,深色的脸发灰,前额上有一道深深的鞭痕。

“伤得很厉害,警官,”福克斯声音低沉地说,“我弄不醒他。”

“让我们把他弄进屋去,”警官怒声说,“福克斯,你打电话找医生。来,奎因先生,帮我抬他。”

福克斯跳起身,急忙上了莱因屋子的石头台阶。埃勒里和沃恩轻轻抬起那一动不动的人体,跟在后面。

他们进了一间迷人的起居室——曾经一直迷人,但现在看来像是被汪达尔人[6]横扫过似的。两把椅子翻了过来,一张写字台的抽屉从它们的槽沟里突出来,一只钟倒了,上面的玻璃碎了……在他们把这失去知觉的人放在一张长靠椅上时,海伦匆忙走开,一会儿之后捧了一盆水回来。

福克斯在狂暴地打电话。“找不到离这儿最近的马什医生,”他说,“我来试试——”

“稍等一会,”沃恩说,“我想他正在醒过来。”

海伦润湿坦普尔医生的额头,把水滴进他的唇间。他呻吟起来,两眼扑闪;又一次呻吟之后,双臂抖颤,无力地想尝试坐起身。

他喘着气,“我——”

“先别想说话,”海伦轻声说,“躺着休息一会儿。”坦普尔医生又倒了下去,闭起眼睛,叹着气。

“嗯,”警官说,“这事可难办了。莱因夫妇到底在哪儿?”

“从这房间的情况看,”埃勒里冷冷地说,“他们怕是逃之夭夭了。”

沃恩大步穿过门道走进隔壁的房间。埃勒里站在原地,看着海伦抚摩坦普尔医生的双颊;他听到警官在屋子其余地方大踏步走来走去。福克斯走到前门,在那儿踌躇。

沃恩走回来,走向电话,打到布雷德家。“斯托林斯?我是沃恩警官。让我手下哪个人马上来接电话……比尔吗?听着。莱因夫妇一溜烟跑了。你有他们的相貌描述。罪状——袭击和殴打。开始行动。我以后再告诉你们他们更多的犯罪行为。”

他轻轻摇摇挂钩。“给我接地方检察官在米尼奥拉的办公室……艾萨姆?我是沃恩。事情开场了。莱因夫妇跑了。”

他挂上电话,大步走到长靠背椅那儿。坦普尔医生睁开眼睛,虚弱地露齿一笑。“这会儿好些了吧,坦普尔?”

“老天爷,打得好重!我算是幸运,没被打碎脑壳。”

海伦说:“我来这儿对莱因夫妇进行早访。”她的声音抖颤,“我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到达这儿时,看到坦普尔医生躺在地上。”

“现在几点?”医生问,猛地坐起。

“十点三十。”

他重又倒下。“出来两个半小时了。这似乎不可能。我记得好久前我就到了这儿,我爬向这座房子——无论如何,是想要爬。但我必定是昏过去了。”

当沃恩警官又走向电话去向他的副手传达这条消息时,埃勒里说:“你爬过来的?那么,你不是在我们发现你的地方被打的?”

“我不知道你们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我,”坦普尔呻吟着,“但如果你们问起——不。说来话长。”他等到沃恩挂了电话又继续说:“由于某些原因,我十分怀疑莱因夫妇的身份。我一看到他俩就起了疑心。两星期前的星期三晚上,我在黑暗中摸索到这里,听到他们的对话。他们说的话使我确信,我的猜疑是对的。莱因刚刚埋藏了什么东西回来……”

“埋藏什么东西!”沃恩叫道。埃勒里的眉毛蹙紧了,看着警官。两个男人脑子里是同样的想法。“我的上帝,坦普尔,为什么那时你没告诉我们这事?你意识到他埋藏的是什么吗?”

“意识到?”坦普尔凝视着,而后,他瘀血的前额疼痛发作,他又哼了起来。“那还用说,当然啦。你们也知道?”

“我们也知道!头,布雷德的头!”

坦普尔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头,”他慢慢地重复,“我从没想到过这个……不,我想的是别的东西。”

埃勒里迅速问:“是什么?”

“那是战后几年,我从奥地利俘虏收容所被释放,在欧洲到处漫游,享受着自由。在布达佩斯……嗯,我结识了一对夫妇。我们住同一家旅馆。一位客人,一个名叫邦德莱恩的德国首饰商,人们发现他被绑在他的房间里,他要带回柏林的一批贵重的宝石不见了。他指控那对夫妇;但他们不见了……当我在这儿看到莱因夫妇时,我差不多肯定他们就是那对夫妇。他们那时的名字是特拉克顿——珀西·特拉克顿先生和太太……老天爷,我的头。改变身份后的莱因一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确定是他,就像用望远镜寻找一等大星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