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0/19页)

“贝弗说了其他棺材的情况……”

“有吗?可能是她误听了其他人的话吧。”

“我不这么想,”霍利等待着,但雷布思并没有说什么,“好吧,”记者陷入了沉默,“我们待会再谈。”雷布思对西沃恩说的也是这句话。一瞬间,他突然怀疑霍利并没有一直在仔细听他讲话,也可能仔细听了吧。挂了电话,有两件事情使雷布思感到吃惊:一件事是霍利并没有提到他贴在墙上的电话号码不见了,或许是还没注意到吧;另一件事是他刚刚拨打的是雷布思的手机,这意味着他知道他的电话号码。通常情况下,雷布思只会留给别人他的呼机号码,而不是他的手机号码。他在回想他留给贝弗·多兹的号码是哪一个……

巴尔弗银行根本不像一家银行。开业时,其总部设在夏洛特广场,那是新城中最高雅的场所之一。购物者们在冰天雪地中排着长队等待着几乎不存在的巴士,但里面的情况却截然不同:厚厚的地毯,气势宏伟的楼梯,巨大的吊灯,最近新刷的白色墙壁。这里没有出纳员,也没有长长的队伍。由三名工作人员办理业务,他们各有自己的办公桌,且彼此相距甚远,以确保他们的自由裁量权。这里的工作人员很年轻,且衣着得体。其他客户坐在舒适的椅子上,边从茶几上挑选着报纸和杂志边等待着私人业务办公室工作人员的引领。这里的空气很纯净:这是一个对金钱并没有过多崇拜的地方。这让西沃恩想起了寺庙。

“他说了些什么?”格兰特·胡德问。

她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说:“他认为我们应该跟‘农民’警司谈谈。”

“这是他的号码吗?”格兰特看着西沃恩的笔记本。

“是的。”她在号码后边写了一个字母F,F即“农民”。用这种方式,一旦她的笔记本落入他人之手,也分辨不出这些地址和电话号码。让她恼火的是,一个她几乎不认识的记者竟然知道她家的电话号码。尽管他并没有打过那个电话,但她一样很生气。

“你觉得这里的人都可以透支吗?”格兰特问。

“员工能吧,他们的客户我就不知道了。”

一位中年妇女从后面一扇门里走出来,轻轻关上门后,步履轻盈地向他们走来。

“马尔先生现在要见你们。”

他们想从后门被引领进去,然而她却朝楼梯的方向走去了。她步伐轻快,使自己与他们相隔四五步的距离: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在一楼大厅的尽头处,她敲了敲门,等待着回应。

“请进!”得到允许后,她推开门,并对这两个侦探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房间很大,有三扇装着百叶窗的落地窗。一张抛光橡木桌子上摆放着钢笔、笔记本和水壶。这些只占了整个房间的三分之一。旁边是个休息区——沙发、椅子,还有显示着股市行情的电视。雷纳德·马尔站在办公桌后面一个巨大的核桃木古董旁边。他看起来也像被抛了光似的,黝黑的皮肤使他看起来更像与加勒比海有些渊源而不像来自尼克尔森街。他身材高大,花白的头发修剪得干净利落。他穿着一件双排扣细条纹西装,肯定是定做的。他屈尊前来迎接他们。

“我是雷纳德·马尔,”然后又对那女人说,“谢谢你,卡米尔!”

她关上了门,马尔指了指沙发示意他们坐下。马尔坐在对面的会客皮椅上,跷起了二郎腿。同时,两位侦探也舒服地坐在了沙发上。

“有什么消息吗?”他非常关切地问道。

“调查有进展了,先生,”格兰特·胡德告诉他。西沃恩尽量不去看她的同事:调查有进展……她想知道格兰特是从哪个电视节目学到的台词。

“马尔先生,我们之所以来这里,”西沃恩说,“是因为菲利帕似乎在玩一个角色扮演游戏。”

“真的吗?”马尔一脸困惑,“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吧,先生,”格兰特说,“我们只是听说你也喜欢玩这类游戏。”

“这类……”马尔拍了拍手,“噢,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的士兵,”他皱起了眉头,“菲利帕也玩这个吗?她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

“在游戏中,根据线索,玩家必须解决所遇到的每一个难题,才能进入不同的关卡。”“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马尔拍着膝盖站起来,“来吧,”他说,“我给你们看。”他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这边,”他突然说,开门走向走廊。他带着他们回到了楼梯口,然后又爬上狭窄的楼梯口到达第二层,“在这里。”西沃恩注意到他走路时略微有些跛,但他伪装得很好,可是现在还是显现出来了。也许他应该拄一根拐杖,但她认为他的虚荣心是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做的。她闻到了古龙香水味,但没有看到结婚戒指。当他把钥匙插入锁孔时,她看到他腕上戴的是一款结构复杂的皮带表,和他的棕褐色皮肤很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