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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试着想科学地解释犯人如何从外面把门锁上和上闩。他们想借强力磁铁来做到这一点。自此,一个装备了磁铁的凶手形象在公众的脑海中蔓延开来。但这个天才的想法却有着致命的缺陷——磁铁根本无法完成这么复杂的任务。一个生理学家想起了杂技中有一个吞剑的节目——他认为死者在割喉后把凶器吞了进去。但公众却不接受这样的解释。那些认为死者在自杀后把小刀、刀片或是锋利的铁片放进伤口的说法让人想起了雪莱的一句诗:“割出这样的伤口,刀却在伤口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因此这一说法同样无法令人信服。有人想到伤口可能是被烛台(或卧室里其他看似无害的器具)改装成凶器造成的。有个讽刺作家非常鄙夷这类想法,他调侃说死者也许是把体积这么大的凶器都塞进牙洞里去了。还有一些自称是马斯基林和库克的朋友来信说,只有马斯基林和库克能够毫发无损地从一间密闭的房间里走出来。在所有这样来信中,引起最大骚动的是刊登在小报《大千世界》上一篇题为《弓区谜案已被解决》的文章。文章中写道:

先生们,你们一定还记得白教堂案所引起的骚动吧,当时我指出该地区的验尸官就是此案的凶手,但没人理睬我,以至于那个验尸官到现在还逍遥法外,白教堂案至今悬而未决。也许这一次发生的类似案情会使当局对我的见解给予更密切的关注。照官方的说法,死者不可能割开自己的喉咙。死者也不可能被别人割开喉咙。鉴于康斯坦特先生的死亡,其中的一种说法肯定是错误的。而官方的说法显然是错误的,我并不相信那些说法。因为官方的说法是根据达普顿太太和格罗德曼先生的证言得出的,所以我不相信他们的话。先生们,谁能让我相信这个非牛即马的故事?有没有证据表明人不是这两个人杀的?他们完全可以在杀人后把门踢破,捣烂门锁和门闩,然后在警察到来之前关紧窗户。——随信附上我的名片,真诚地献上,一个用脑子冷静分析问题的人。”

后面还加上了一段编辑的评论:

来信并非像他自称的那么具有想象力,如果用他那样的脑瓜去分析问题,那所有的凶案就都不用警察去侦察了,直接把发现人抓住就得了。不过,如果有尸体,总得要有人去发现啊。

编辑P.M.P.

这个编辑有理由为刊出这封来信而感到高兴,因为它引来了大侦探本人的答复——答《弓区谜案已被解决》一文。信中这样写道:

编辑先生,我并不认为他的说法像你说的那样没有想象力。相反,我觉得他的想法颇有些独到之处。实际上我倒从他的想法上得到了一点启发。我暂时不打算把我的这点想法向外界透露,如果那个“用脑子分析问题的人”同意将他的姓名和地址交给我,那么我倒不介意先把我的想法给他透露一点,这样他就能看到自己撒下的种子结出了什么样的果实。我觉得他和我有些相像,借这个机会我要开诚布公地向大家宣布,我对法庭的裁决感到特别失望。这实际上是一个非常明显的凶杀案例,陪审团做出的莫衷一是的裁定只会让苏格兰场心生懈怠。我希望不要被人斥责为不懂礼仪,或者是胡乱说话什么的,就像前几次当他们遭遇重大挫折我发表意见时那样。现在犯罪的技巧越来越高,而破案的成功率却越来越低了。要我说,苏格兰场已经不再是以前我熟悉的那个地方,那里越来越依赖于刑讯逼供那套玩意了。我重申一点,我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法律和秩序着想。我从来没想过阿瑟·康斯坦特是死于自杀,但如果苏格兰场倾向于自杀这个结论,然后拍拍屁股躲到一边睡觉去了,那么先生们,本世纪最邪恶最恐怖的犯罪就会因此而逃脱惩罚。我最近才和死者相识,但我依然对他有足够的了解(我原本希望能对他了解得更多一些),我相信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别人,他都不会使用任何性质的暴力。就像人们常说的那样,他这种人连一个苍蝇都拍不死。他那种温和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具有自杀所需要的勇气。他应该得到所有人的尊重,我很高兴他把我当朋友看待。现在我已经过了穿上警服投入战斗的年龄,但是,先生们,只要那个作案的凶徒一天不落网,我就一天睡不好觉。我已经和被害者家属取得了联系,我很高兴地向大家宣布,我已经得到了他们所有人的认可,他们希望我能为可怜的康斯坦特洗去自杀的污名。我希望任何一个和我一样不相信当局结论的人,如果你有什么线索或是一些合理的建议,简单地说,就是所有“用脑子分析问题的人”都可以和我联系。如果要我说怎样才能找到有用的新线索,我想这样告诉大家:首先,任何能帮助我们拼凑出死者在东区所进行活动的图像的线索都是有价值的。他通过何种方式与许多人建立起了关系?他是否就真的没有一个敌人了呢?即使是出于好心,他也有可能对别人造成了某种伤害。他对一些事件的干预可能会遭到憎恨,也许有些人会嫉妒他。一个像死去的康斯坦特先生那样善良的人不可能预见到自己会被人所仇视。他究竟惹怒了谁?如果我们能对他最后几个月的活动知道得更多一些,他死亡的真相自然就会离我们更近一点。最后我要感谢你们把我的信刊登在这个热门的栏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