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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系。”麻美子说。

此时我依然一片混乱。

灵媒师的事,与麻美子有关系吗?

刚才京极堂说他认识受害人云云。但是从他现在的口气来看,似乎是在说麻美子的祖父记忆缺损的事。

那么……灵媒与这件事会有什么关联呢?鸟口在找的灵媒师,难道就是指引康庄大道修身会的磐田会长吗?但是修身会似乎不是宗教团体,磐田纯阳应该也不是灵媒。听说他会看相,但是那与通灵、神谕是两回事。其他人姑且不论,京极堂与这类事物区分得十分严格,近乎神经质地厌恶混淆。所以如果他是在说磐田,应该就不会再称他为灵媒,如果他说的灵媒就是磐田,就表示磐田也以灵媒的身份在进行活动。

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京极堂以嘹亮的嗓音首先问道:“你第二次看到咻嘶卑——不,磐田纯阳,是去年的四月七日下午四点半,对吗?”

麻美子被慑住似地正襟危坐,答道:“是的。”

“那一天的那个时间,磐田似乎确实是在浅草桥附近,是这为鸟口为我们调查的。没错吧?”

鸟口点点头。

“看到磐田以后,你回到家里。当时你和先生以及已经过世的令嫒三个人,住在小川町公寓河合庄里,呃……一零二号室,对吗?”

“是的,您说的没错。离婚后,我们搬离那里了。”

“你还记得住在隔壁一零一号室的人家吗?”

“我记得是……姓下泽的人家,是吗?”

“对,下泽先生以及夫人香代女士。他们现在也还住在那里,昨天我请鸟口去见过他们了。”

“去见下泽夫妇?”

麻美子扬眉毛露出诧异的表情。这也难怪。

“下泽家怎么……”

“回到正题。你说回家后,正好行商卖药的尾国先生来到公寓……”

“是的,当时尾国先生正好来了,我们在入口碰见。”

“这样啊。根据下泽家的说法,尾国先生约自那时一个月起,频繁地拜访府上。”

“嗯。孩子出生前,我们夫妇都有工作,白天大多不在,去年年初孩子出生——是在婆家生的,所以我在婆家住了一个月左右,二月中旬回到公寓。后来我暂时辞掉工作,一直待在家里……是啊,大概是将近三月吧,尾国先生第一次来拜访。”

“一开始是来推销家庭药品吗?”

“嗯,孩子出生以后,开销增加,我也长期停止工作,收入等于少了一半,家计变的窘迫,所以我说不需要家庭药品。但是尾国先生说,既然孩子出生,就更需要考虑买药,因为不晓得会碰上什么万一,身边准备各种常备药也比较方便。尽管如此,我还是拒绝了。结果尾国先生要我和外子商量看看,并说他只收取用掉的药品费用,如果没有用到就免费,叫我先把药收着……”

“然后他放下药箱走了。”

“嗯。他问星期日外子在不在,我说在,他就说星期日会再过来。后来他真的来了,聊着聊着,结果他和外子意气投合……”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意气投合吗?”

“这个嘛……哦,这么说来,外子学生时代住在九州,尾国先生说他是外子住过的城镇出生的。”

“没错,尾国诚一先生是佐贺人。”

“您……您认识尾国先生?”

“是的,只要略做调查……就知道了。”

“调查?调查什么?”

麻美子的问题被忽略了。

“你现在与他有来往吗?”

“是的。”

“你已经离异的丈夫呢?现在和尾国先生有联络吗?尾国先生和你先生也相当熟稔吧?”

“这我就不晓得了,我没有问过。”

“当时,尾国先生多久一次拜访府上?”

“咦?”

麻美子歪起眉毛,她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吧。

“我想想……我记得卫国先生在我从前住过的公寓四五家远的地方租房子住。所以……嗯,应该是两天一次的频率。她说只有一个女人在家很危险,常常带些水果啊、或是进驻军的糖果等礼物过来……对,尾国先生喜欢小孩,他每次过来,都会很高兴地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