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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拢她入会是吗?换句话说,他们企图把麻美子女士的记忆也消除对吧。嗯,这样子是说得通……可是宫村老师,二十年前被看到,会造成问题的会是什么事?我完全想不到。我不知道那是多么重大的秘密,或是多么不得了的罪行,可是就算是杀人,都已经过了时效了不是吗?”

“对于拥有社会地位的人来说,时效并没有意义吧。即使在法律上无罪,对世人来说一样是有罪的。这个叫磐田的人虽非公职人员,也不是公众人物,但是过去的重罪曝光的话,还是会失去信用,影响到事业吧。”

应该会吧。

而且如果能够将目击者的记忆消除的话——完全犯罪也不是梦。

不比直接与犯罪有关。像是有效地利用催眠隐蔽犯罪等等,使犯罪本身不成立,这或许很有可能。我沉思起来。

“那个……咻嘶卑——不,磐田,我记得加藤女士后来又目击过一次,是吗?”

麻美子点点头。

我觉得她的脸愈看愈显得不幸。

“我看见了,去年的四月七日。”

“这次也是连日期都记得吗?”

“因为……那是小女的忌日前两天……”

我哑然失声。

“模样完全一样,丝毫未变……”

“绊创膏和服装也完全相同吗?”

麻美子用力点头。

“可是……服装……”

就算是同一个人,经过二十年的岁月,还会穿着相同的衣服吗?

的确,磐田不是成长期的孩子,岁数相当大了。年过五十以后,人的体格很少会再变化,也不是不能一直穿同样的衣服,可是如果连续穿了二十年,那么他就是个非常会保养衣物的人了。也有可能他有其他的衣服,轮流换着穿,只是碰到麻美子时,穿的恰好是同一款衣服。这虽然不是不可能,但几率实在微乎其微。或者,他拥有数不清的相同款式的衣服?

也许就像绊创膏一样,这是磐田会长的正字标记——也就是制服。

附带一提,我询问麻美子照片上的衣服是不是和她目击到的一样,麻美子的回答果然是“一样”。那么这个可能性很高。

个子虽矮小,却雄辩滔滔。

我想——虽然他生的这副模样,但应该是个一流的煽动者。当有人为了个体与群体、个人与社会、自我与世界的关系疲惫不堪时,他便趁机加以煽动、褒奖、斥责、抚慰、激励——取财。

事实上他应该做了不少坏事,应该也恣意敛财,他做的生意绝不值得称道,不过既然修身会持续存在,表示它也拯救了某些人吧。

只要付钱,这个矮子男……

——也会拯救我吗?

即使只是被骗……

只要能够骗到底……

或许也比神佛要来得好。

比起效果有限的神秘,巧妙的诈欺更有效果。

“关口老师……”麻美子的叫声让我回过神来。我对着磐田的照片看得出神了。

“请别看得那么专心,就算是照片,也会带来灾祸的。”

“怎么可能?”

“不,这个人是魔物,会作祟的。”

——她是认真的吗?

“呃,这……我不是在怀疑你,不过因为我自己经常看错、经常误会……”

京极堂说,我的言行中误会占了两成,错误占了两成,谎言占了一成,剩下的五成则是自以为是。真实连一成都不到。

但是麻美子一脸不悦,说:“这张脸怎么可能会看错?”

“是这样没错,可是,呃,会不会是幻觉之类……”

“这……我想也不可能。因为我看到他之后,立刻把看到的状况知无不详地告诉我一个朋友。如果是幻觉的话,我想我不可能做出那么冷静的行动。否则你可以去向我的朋友确认。”

“呃,也不必做到那种地步啦……你那位朋友是……?”

“是个行商卖药的,姓尾国。”

“是行商人啊,是男性吗?”

“是的。他十分亲切,现在我们也经常来往。啊,当然,我们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该说是朋友吗?当时外子与他也很要好,或者说,外子和他比较熟,说是住的很近,经常顺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