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第2/2页)

一天夜里,我们一言不发地熄了灯后,米海尔小声对我说,有时他觉得我已不再爱他。说这话时他十分平静,好像在背诵一些矿物质的名称。

我说:

“我只是难过,其他没什么。”

米海尔表现出一种理解。我情况特殊,健康状况不好,生活条件艰难。米海尔倒不如干脆使用“心理变态”、“身心失调”等词语。整整一个冬天,耶路撒冷的寒风都在吹动着松柏,而风离去时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你是个陌生人,米海尔。你夜里躺在我的身旁,可你却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