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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开玩笑啦,我可不会弹琴,”她说,“只懂得一点皮毛而已……”

“这也算是懂得一点皮毛吗……”

“对,我说的是真的,这太简单了。”

“你可真会开玩笑,你是个不可思议的姑娘……”

我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我想要去抚摸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她全都吃下去。

“你知道,”我接着说,“我总是追求一些可以让我的生活变得有意义的事情。和你在一起生活,也许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收获。”

“说得多动听啊,也许是因为你累了才会这样讲,你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

“不,我真是这么想的。”

她走过来坐到我的膝盖上。我用胳膊搂住她,她贴在我的耳边低声说:

“假如是我写了那本书,”她说,“我就不会去考虑,我的生活是否有意义。我不想去弄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我是无足轻重的,可是你……你不能这么说,你不一样……”

她说完这句话,接着就在我的脖子上吻了一下。我按耐不住了。

“你这样会让我发疯的,”我叹息道,“而且这还会给我们带来一些麻烦。”

“上帝啊!问题绝对不在这儿!”

“是的,就是这样!”

“那么,你为什么要写这本书呢?只是为了让我伤心吗……”

“才不是这样呢。”

“对你来说它真的无足轻重吗?”

“当然不,当初我写的时候,是全力以赴的,但是我无法强迫别人去喜欢它。我所能做的就是去写,如果不成功我也没办法。”

“那么,你把我当成一个傻瓜啦?你以为随便哪本书都会让我崇拜得五体投地吗?你以为这只是因为作者是你吗?”

“我希望你不要拿这样的事和我开玩笑。”

“有时候,我在心里问我自己,你不会是故意要这样做吧……”

“做什么呢……”

“似乎你喜欢否定证据。你是个蹩脚的作家,所以你无所作为。”

“好吧,那么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后来连一行东西都写不出来?”

“当然啦,因为你是一个愚蠢透顶的家伙。”

我把脸埋进她的怀里,她抚弄着我的头发。我可不想让我未来的读者看到这种场面,温柔是一种不能被忽略的东西——它往往是需要冒一定风险才能得到的,就好像把手伸出来,从一只笼子的空隙里插进去一样。

感觉太棒了,我们险些一起栽倒在地上;贝蒂没有戴乳罩,而且我的凳子也没有靠背,我最后发起一阵有力的冲刺,同时发出一声可怕的叫喊,我就完全不用费什么周折了。现在,我觉得已经不行了,我最后一丝力气像日本花园里的樱花一样凋谢了,就像那本名为《战争的艺术》的书中所说的一样:“勇敢的男人,应该懂得他们的力量是有限的”。我疲倦得在她的羊毛衫下面打着呵欠。

“你看上去很疲倦。”她说。

“不,我没事儿。”

她喜欢我的头发,我的头发也渴望她用手去抚摸。我自己则陶醉于她的整个身体压在我膝盖上的感觉。这样感觉似乎就不是在梦中了,这让我真切地感受到,此刻她就在我身边,而不是在别的地方。我也可以爬起来,把她带走。不过,我没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宁愿去死,也不想挪动一下。我扮着怪相,因为觉得身体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相反,我的灵魂却变得像羽毛一样轻盈,快乐而温和,世上最细微的风或最纤弱的气流都可以将其吹走。对此,我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楼上根本就没有住的地方,”她说,“我们该到哪儿去呢……”

几分钟前,这种扫兴的话可以让我彻底沮丧,但现在我已比沮丧更有过之了,谈话气氛令人压抑,令人感到窒息,思考就像奇迹,然而我这一切都做了。

“我想到车上去。”我说。

幸运的是,她也跟我一起来了。我的个头比她高,所以很容易就把胳膊搂在她的肩膀上。正如我担心的那样,商店的大门锁上了,所以我们只能悻悻地从狭窄的楼梯爬上去,然后再下来。在黑暗的走廊上,我吓得脸色铁青,仿佛看见自己被一条巨蟒吞噬了。当我瘫倒在汽车后座时,牙齿颤动得咯咯作响。贝蒂焦虑地看着我。

“你觉得不舒服吗?上帝啊,我觉得你在发烧……”

我举起手来,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不,没事儿。”

我把一条毛毯盖在腿上,这是我清醒时最后一个动作。

“贝蒂,你在哪儿?别把我一个人丢下……”

“我在这儿!你怎么啦?你想抽支烟吗?”

我的眼睛不知不觉地闭上了。

“没什么,我很好。”我说。

“嘿,你看见过这些星星吗?快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