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托里亚·阿科朗博尼 ·布拉恰诺公爵夫人(第7/11页)

同时,人们在老城墙头架起重枪、臼炮和大炮对准了爵爷占据的房子。在望得见上面说起的房子的背后的新城墙头也架起了同样数量的枪炮;骑兵也安顿在新城墙这一边,有需要的话,他们就可以自由行动。在河的西岸,布置了一些凳子、衣橱、车辆与其他可以筑防的家具。他们心想,万一被围困的人们企图以密集队形进攻居民,用这种方法,他们行动起来就不方便了。这些防御物同样可以用来保护炮手和兵士免受被围困的人们的射击。

最后,人们在爵爷房子的对面和两旁的河面安排了一些船只,船上是携带老铳同其他武器的人们。万一敌人企图冲出来,可以起扰乱作用,同时在各街道也安置了防御物。

在准备期间,来了一封信,措辞很有礼貌。爵爷在信上抱怨他们在审查之前,就判他有罪,把他当敌人,甚至当反叛看了。信是利韦洛多写的。

十二月二十七日,官方派城里的要人、三位绅士去见路易贵人。房子里面,他有四十个人和他在一起,全是用惯武器的老兵。三位绅士发现他们忙着在拿木板同泡湿了的床垫子做防御工事,忙着准备他们的枪械。

三位绅士向爵爷宣布:官方决定逮捕他。他们劝他归顺,又说:在使用武力之前,他采取这种步骤,有希望得到他们部分赦免。路易贵人听了这话回答:要是能首先撤除他房子四周的防卫的话,他就带两三名部下,到官府进行谈判,但是他有一个特殊条件,就是他永远有自由回到他的房子。

使者带着他亲手写的提议回来。官方不接受条件,特别是依照显赫的皮奥·埃奈阿和其他在场的贵族的劝告,全部拒绝。使者回到爵爷那边对他宣布:他不是无保留地归顺的话,官方就要开炮轰平他的房子。听了这话,他回答:他宁可死,决不这样投降。

官方发出作战的信号。虽说一排炮火就差不多能完全毁坏房子,可官方还是喜欢开始行动相当慎重些,看看被围困的人们同意不同意归顺。

这种做法成功了,这给圣·马可省了许多钱,否则,被攻的房子一破坏,重修被破坏的部分,钱就花多了。不过,做决定的时候,意见并不一致。路易贵人的部下要是坚定不移,冲到房子外头的话,胜利就没有很大把握了。他们是老兵;他们不缺乏军需品、武器、勇气,特别是他们对战斗的胜利怀有极大的信心。就算情形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死在枪口下不比死在刽子手的刀下好多了吗?再说,对方是些什么啊?没有实际战斗经验的不幸的围攻者。这样一来,贵人们就要后悔自己不该仁慈、天性善良了。

所以,官方先轰房子前边的柱廊;随后一点一点越轰越高,摧毁了柱廊后面的前脸墙。在这期间,里面的人放了许多枪,但是没有别的效果,只伤了居民中间一个人的肩膀罢了。

路易贵人狂喊狂叫着:作战!作战!打仗!打仗!他一心一意拿盘子边的锡和窗玻璃的铅造子弹。他恐吓要冲出去,可是围攻的人们采取新步骤,往前移动口径最大的炮。

第一炮就打掉了房子一大块,一个叫作潘多尔福·隆普拉蒂·德·卡梅里诺的倒在了乱土堆里。他是一员猛将、一个很重要的土匪。

路易·奥尔西尼曾经率领上面说起的潘多尔福同他的伙伴,攻打温琴·维泰利的马车,拿枪和刺刀把他杀死。神圣的教会放逐潘多尔福,极显赫的维泰利贵人曾经悬赏四百皮阿斯特买他的头。潘多尔福这回一下子就跌晕过去动不得了;卡伊迪·利斯塔贵人们的一个用人,拿着一管手枪跑到他身边,很勇敢地割下他的头,连忙捧着去了堡垒,把头交给官方。

没有多久,另一炮轰塌了一段墙,同时蒙泰梅利诺·德·佩路斯整个儿被炮弹打烂了,死在乱土堆里。

随后,就见房里出来一位人物:叫作洛伦佐上校的,他是卡梅里诺的贵族,一个很有钱的人,曾在好些场合证明了他的勇猛;爵爷很敬重他。他决定死也不能白死。他想开枪,机子扳动了,可是,或许是天意吧,枪不发火,就在这时飞来一粒子弹,穿过他的身子。枪是一个穷小子、圣·米歇尔的学生的复习教员放的。他想得到赏金,过去割他的头,但是他落在别人后面了:比他更灵活,特别是比他更强壮的人们抢掉了上校的钱袋、剑带、枪、银钱和戒指,还割了他的头。

路易爵爷信任的几个人死了,他心乱极了,人们不见他再有丝毫动作了。

他的管家和便服秘书、费朗费贵人,在阳台上拿一条白手绢做信号,表示自己投降。他出来了,安塞尔梅·苏阿尔多、贵人们(官方)的副官,把他往胳膊底下一挟带进了城堡。据说打仗时候有这种挟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