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可(第2/2页)

她眨眨眼:“你认为什么?”

言语自动从我口中散落,正如我一直想象的人们将话含在舌尖的情景。在没有反应过来前,那些杂乱的事实已经脱离了嘴巴。“道理完全可证。年龄,职业,身为死囚,奇迹。还有心脏捐赠,可以说是为了我们的罪而献上自己。他给予最不重要的部分——肉体,为了得到完整的精神。”

“喔,该死,这比失去勇气还糟糕,”玛吉喃喃自语,“你疯了。”

“玛吉,他能说出基督死后两百年才写的福音书,一本大多数人甚至不知其存在的福音书。逐字不漏。”

“我听过他说的话,老实说,实在难以理解。昨天,在我替他的证言提纲要时,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玩井字游戏,和自己。”

“你必须体会字里行间的涵义。”

“是,对。那我打赌,你将小甜甜布兰妮的唱片倒着听时,会听见‘和我上床吧,我没那么年轻’。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是一个天主教教士。圣父、圣子和圣灵呢?我不记得薛属于三位一体之一。”

“那些在监狱外露营的人又怎么说?他们也全都疯了吗?”

“他们想让薛治疗孩子的自闭症,或彻底治愈丈夫的阿尔茨海默症。他们是为了自己才身在其中。”玛吉说,“这些相信薛·布尔能是弥赛亚的人如此绝望,甚至能在一瓶两升的百事可乐中找到救赎。”

“或是通过心脏移植?”我反击,“你为本案准备的法律理念都建立在个人信仰之上。你怎么能如此直截了当地说我错了呢?”

“因为这和对错无关,只和生死有关。薛的生死。只要能替他赢得这场官司,任何该说的话我都会说,这是我的工作。这应该也是你的工作。这和救赎无关,也和薛以前如何或者未来如何无关,而是和他现在如何有关。他是一个即将被处决的重大谋杀犯,除非我能为他做点什么。对我而言,他是流浪汉、伊丽莎白女王或耶稣基督,都无关紧要,只有我们为他赢得官司才重要,这样,他才能照自己的意愿而死。你得走上那该死的证人台,向《圣经》发誓。既然你已经在I层找到耶稣,也许,他现在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联。如果在我质询你的时候,要是因为你说的话听起来像个疯子,反而把薛的官司搞砸,那么,我会让你接下来的日子痛不欲生。”玛吉说完,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这本老福音书,”她说,“逐字不漏?”

我点点头。

“你怎么发现的?”

“从你爸那边。”我说。

玛吉双颊泛红。“我可不会把一个教士和一个犹太祭司一起送上证人台上。法官可能会以为这是等着看一场拳击。”

我抬起头来看她:“我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