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死队(第2/2页)

这就像是敢死队。这事挺有失尊严的,让他感到害臊。他小心地把煤饼架到火上,这是他唯一一次请我帮忙,艾德心想,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他静静听着柴火劈啪作响,潮气“嘶”地一下就蒸发了。

克鲁索来的时候快十点,待到差半个小时就午夜的时候才走。他不戴表,但每次都是同样的时间,无论如何也不会多待。他拿了诗,跟艾德道了晚安。

“你的桌子太低。”

“我想是凳子太高。”

“睡个好觉,艾德。”

“晚安,洛沙。”

脸贴脸,通行的问候方式。

三岁时,艾德曾经以为亲吻就是把脸贴在一起。父亲身上的烟味恐怕就是他最早的记忆了。巨大的,黑黄相间的毛衣外套。他把自己的面颊紧紧贴在父亲的面颊上,他顺着父亲的胳膊,爬过他的肩膀,一直爬到那个脸颊的旁边,那是他的目的地,一个温情脉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