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星期三)

傍晚时分,我一边做晚饭一边看地方台新闻。新闻最后的节目“新叶”开始后,我就端坐在了电视机前。这是介绍当天出生的婴儿的节目,虽然只有一分钟左右,我总是一边垂泪一边看。

婴儿那湿漉漉的头发、脸上浮出的毛细血管、鼻头上的脂肪颗粒、无所顾忌的哈欠、小小的指甲、手背上的凹坑、纱布的婴儿服、脚脖子上的蒙古斑、大黑眼珠……这些都令我流泪不止。煤气炉上的锅已经沸腾,溢了出来,我也不管,仍然在哭泣。我用溅了油点的洋葱味儿的围裙擦眼泪。

无论哪个孩子,我都觉得像是自己非常熟悉的婴儿。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不管是不足一千克的早产儿还是超过四千克的大婴孩,也不管是自然分娩、剖腹产还是被产钳夹出来的,都没有区别。所有的婴儿都是我的婴儿,是我以前扔进长着无花果树的井里的婴儿。我这样想着,哭泣不已。

我把昨天写的三张原稿扔掉了。

(原稿零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