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 终 局(第2/6页)

“嗯。”哈罗德说。

“上次我同她一起参加过一次慈善活动。你知道,就是给那些得了什么症的瘫痪小孩募捐的活动。她同德莱弗斯、克林特和梅丽尔坐一桌。她太自大了,好像她拉的屎就不是臭的一样,你懂我的意思吧?所以她就是活该。现在所有人都在嘲笑她,看她出的大洋相。”

“大家都在笑话她?”

“是啊。当时的场面太好笑了。主持人说了一段特别可笑的话,好像是要把坐在前排桌边的人都射杀之类。然后他提到了莎依拉,说她是‘埃丝特·威廉姆斯【1】之后最漂亮的年轻美人鱼’。这让大家笑得更欢了。你应该有吧?”

“有什么?”

“就是那盘母带啊。”

“既然城里到处都是拷贝了,母带还有什么用?”

“托尼宝贝,我只不过是好奇罢了。我是说,你邀请她参演《白色口涎》,她拒绝了你,然后你就给她弄出了那段录像——你的手段真是有点狠啊。”

“《白色口涎》?”

“导演就是这么叫的。就像克里斯托弗·普鲁默【2】总是把《音乐之声》念成《音乐之神》一样。在片场上我们都这么叫。”

“有趣。”哈罗德说,“但谁说我邀请过她出演《白色口水》呢?”

“哦,宝贝,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第一候选人。我猜,如果阳光小姐签了约,电影预算就会是两千万美元了。”珍妮特·德拉科特掐灭了烟头,笑道,“当然,现在她什么也得不到了。我听说,迪士尼的人取消了本来计划由她出演的大型音乐剧。唐尼和玛丽也把她从夏威夷的一档子特别节目里踢了出去。她的摩门教老妈都被气得心脏病发作了。太惨了。”她摆弄着哈罗德的脚趾头,硕大的乳房在他腿上荡来荡去。

托尼·哈罗德把腿挪开,坐在床沿上:“我去洗个澡。我出来的时候你还在吗?”

珍妮特·德拉科特吐出口香糖,翻身躺在床上,对他露出一个颠倒的微笑。“你想让我留下吗,宝贝?”

“不是很想。”哈罗德说。

她又翻身趴着。“你去死吧。”她的声音中并无恨意,“我去逛街了。”

四十分钟后,哈罗德从贝弗利山希尔顿酒店的遮阳棚下走出来,把钥匙交给了一个穿红背心白裤子的男孩。

“今天您开哪辆车,哈罗德先生?”男孩问,“是奔驰还是法拉利?”

“我开那辆灰色的德国车,约翰尼。”哈罗德说。

“好的,先生。”

等车的时候,哈罗德在镜面墨镜后面眯上眼,看着棕榈树和蓝天。他觉得,洛杉矶很可能拥有全世界最烦人的天气。也许,只有芝加哥南部的天气才算宜人,那里是他长大的地方。

奔驰停下来,哈罗德绕到车边,拿出五美元钞票递过去,却看到满脸笑容的约瑟夫·开普勒。

“上车,托尼,”开普勒说,“我们得好好谈谈。”

开普勒驾车朝冷水峡谷的方向驶去。哈罗德透过镜面墨镜瞪着他。

“希尔顿的安保措施越来越渣了,”哈罗德说,“街上的流浪汉也能随便进你的车。”

开普勒的嘴唇抽动了几下,露出查尔顿·赫斯顿式的微笑,“约翰尼认识我。”他说,“我告诉他,我要同你开个玩笑。”

“哈哈。”哈罗德说。

“我想同你谈谈,托尼。”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

“你真聪明,对不对,托尼?”

“少废话。”哈罗德说,“你想说什么就赶紧说。”

开普勒驾驶奔驰在蜿蜒的峡谷公路上飞驰。他开得很霸气,只用上了右臂,手腕搭在方向盘上方。“你的朋友威利有行动了。”他说。

“我声明一条基本原则,”哈罗德说,“我们可以谈,但如果你再说他是我的朋友威利,我就会把你的假牙打到你喉咙里去。听懂了吗,约瑟夫老伙计?”

开普勒瞟了哈罗德一眼:“威利有行动了,我们也必须反击。”

“他这次干啥了?莫非搞了总统的老婆?”

“比那更耸人听闻,也更难办到。”

“你是在跟我玩儿猜谜游戏吗?”

“他做了什么无关紧要,”开普勒说,“你在报纸上也看不到相关报道。但巴伦特不能置之不理。这意味着,你的——哦,错了,是那个威利,他下了更大的赌注。我们必须反击。”

“所以我们就要采取焦土政策了,对吗?”哈罗德说,“把所有五十五岁以上的德裔美国男人都杀掉?”

“不,巴伦特先生想同他谈判。”

“你们都找不到那个老浑球儿,要怎么谈判?”哈罗德看着车窗外草木不生的山坡说,“难道你们以为我还同他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