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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伦特扬起了眉毛:“约瑟夫,尽管查尔斯的死亡对我们来说是巨大的损失,但我们在一些情报机构里还有联络人。看,就是这里。”

画面上基本都是空空的街道和一排排后脑勺。

哈罗德猜这是从枪击现场三十或四十码之外拍摄的,拍摄者站在对面的街道上,而且多半得了大脑性麻痹,因为镜头几乎一直都在抖,而且没有声音。枪击发生的时候,只看得到一小群人发生了骚乱。拍摄者没有将镜头对准总统。

“这里!”巴伦特说。

大屏幕的画面固定在一帧上。镜头的角度很奇怪,但在两个围观者的肩膀之间,可以看到一张老人的脸。那个人看上去七十出头,花格子赛车帽下露出几缕白发。他正出神地看着街对面的枪击现场,小眼睛里射出冰冷的目光。

“是他吗?”萨特问,“你能肯定吗?”

“同我看到的照片不一样。”开普勒说。

“托尼?”巴伦特说。

哈罗德感觉自己的上唇和前额上都渗出了汗珠。因为拙劣的镜头,怪异的角度和廉价的胶卷,定格的画面模糊而扭曲。右下角有一块八角形的光斑。哈罗德知道自己可以说图像太模糊了,他不能确定。该死,他本可以这么说。但最终从他嘴里蹦出的是:“对,那就是威利。”

巴伦特点点头,海恩斯关闭了屏幕,重新打开灯,然后离开了。一连几十秒,机舱里只听得见喷气引擎的嗡嗡声。“也许只是巧合,你说呢,约瑟夫?”C. 阿诺德·巴伦特说。他绕到矮矮的环形书桌后面坐下。

“这不是巧合,”开普勒说,“但这还是说不通啊。他这么做到底是想证明什么?”

“也许是证明他还活着。”吉米·韦恩·萨特说,“证明他还在暗处等待。证明他可以随时干掉我们。”萨特低下头,下颚上的肉堆叠起来。他从双焦镜片背后看着巴伦特,微笑道,“看来你得隐姓埋名一段时间了,C教友。”

巴伦特将手指相抵成尖塔状:“在六月举行的俱乐部夏令营之前,我们不会再聚会。我将离开这个国家……去出差,等到夏令营的时候再回来。我劝你们也采取适当的防范措施。”

“防范什么?”开普勒问,“他到底想要什么?我们已经通过我们能想到的所有渠道向他表明了态度:我们愿意接纳他加入俱乐部。我们甚至让那名犹太精神病医生给他带去了口信。我们可以肯定,那个犹太人已经联系到了鲁哈。当然,他们后来都被炸死了……”

“死者的身份还没有完全确认。”巴伦特说,“拉斯基博士的牙科记录从纽约的牙科诊所失踪了。”

“不错,”开普勒说,“但这又怎么样?我们的话应该已经传给他了。威利想要什么?”

“托尼?”巴伦特说。

其他三人都盯着哈罗德。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他要什么?”

“托尼,托尼,”巴伦特说,“你同威利共事多年,一起吃饭,一起谈话,一起说笑……你应该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游戏。”

“什么?”萨特说。

“什么游戏?”开普勒问,探出了身子,“他想在夏令营结束后在岛上玩游戏?”

哈罗德摇头。“不是。”他说,“他知道你们在岛上玩的游戏,但他要玩的是他喜欢的游戏。就像很早之前——我猜是在德国——他和那两个老太婆干的一样。那游戏就像是下棋。威利非常痴迷下棋。他有一次告诉我,他会在梦里下棋。他认为我们都在他妈的一盘棋里。”

“棋。”巴伦特嘟囔道,敲击着手指头。

“不错。”哈罗德说,“特拉斯克出了昏招,派两个小兵深入威利的地盘。结果特拉斯克就被从棋盘上拿下了。科尔本也一样。他对我们没有私仇……只是在同我们下棋。”

“那个老太婆呢?”巴伦特说,“她是一个听话的王后,还是威利的小兵之一?”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哈罗德厉声道。他站起身,开始来回踱步,皮靴落在厚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威利这种人,”他说,“在这种事上,绝不会相信任何人可以做他的盟友。也许他害怕那个老太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把我们引到那个老太婆那儿,是因为他知道我们会低估她。”

“我们确实低估她了。”巴伦特说,“那个女人的念控力曾经异常强大。”

“曾经?”萨特问。

“没有证据表明她还活着。”约瑟夫·开普勒说。

“还在对她查尔斯顿的宅子进行监控吗?”吉米·韦恩牧师问,“有人接手聂曼和查尔斯的这项工作吗?”

“我的人在。”开普勒说,“没什么值得报告的发现。”